“一个消息三百金,很划算吧!”
“我、我不能说。”
啪!
盼绿甩了甩生疼的手:“给你个好脸色就把自己当人了?”
“郎君想知道,容不得你不说!”
彤雨肿着脸吐出一口血沫:“窥探娘子私事,你不怕娘子知道吗?”
绣鞋走近,江暮秋俯身,如玉的指尖点在彤雨额头的伤口上:“威胁我?你娘的命不要了?”
明明应该是疼的,彤雨心底却冒出痛快,原来他江暮秋也会怕,怕娘子知晓此事,更怕拢不住娘子的心吧!
双眼骨碌一转,他作出为难的表情:“那人的姓名我不能说,但他的身份——莫说郎君,即便是京都最负盛名的公子也不能与之并肩。”
“奉劝郎君还是不要再打探了。”
他可没撒谎,一个伎子,谁家好公子要与他并肩啊?
至于江暮秋会往哪想,关他什么事呢?
盼绿不敢去看江暮秋此刻神情,他没有怀疑彤雨的话,娘子身份尊贵,能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身份不会普通,看彤雨的反应,那人难道是皇亲贵胄?
他们可招惹不起啊!
有侍奴通传,宋观澜的马车到了观澜园门口,正要进府。
江暮秋攥紧帕子:“彤雨,你若是敢耍花样,仔细你娘的命!”
“盼绿,取三百金给他。”
又吩咐侍奴重新洒扫院落,去一去血腥味。
等他换身新衣裳,彤雨已经消失,院中整洁如初。
盼绿回来复命:“人从后门走的,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这会应该快到医馆了。”
“还是郎君聪慧,先是给他娘下毒,又让大夫索要诊金,等他娘吃下解药,兜兜转转,不仅得到想要的消息,三百金也得回到咱们手里。”
江暮秋面无喜色:“盼绿,有些话,你该让它烂在肚子里。”
“……是,奴知错了。”
“妻主呢?”
“娘子在门口遇见刚下朝的大司马,现下和大司马在书房议事。”
他点点下巴表示知道了:“烟雨也该回来了,别让他发现端倪,让后厨备着柏子仁汤,读一天书合该补补。”
今日之事不能让烟雨知晓,否则转头报给宋观澜,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可心口那块大石头却沉甸甸地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
身份尊贵又怎样?明知她已成婚,还在外与她私会,可见那人人品低劣,轻佻下贱!
幽暗的内室没点灯火,憧憧黑影像一头缓缓张开巨口的恶兽,似乎要撕裂一切。
盼绿带着轻快的声音走进来:“郎君,方才丛侍卫送来的,说是金世女赠给娘子的礼物,娘子借花献佛,送给郎君赏玩。”
沉甸甸的“重”礼放在桌上,听到是她命人送来的,江暮秋勉强起了兴致,掀开箱盖一角,金光洒满内室。
一块块金锭铺的满满当当。
盼绿张大嘴,目光热切,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娘子就这般随意地给了郎君?
江暮秋弯唇,心情好了许多,金子谁不喜欢,但他更看重宋观澜的心意与信任。
外面的再如何终究是外面的,她总要回家的不是吗?
宋观澜在府门前遇到宋醉丹,母女二人十分默契地往书房走。
身后房门关闭,宋醉丹背对着她仰望上方悬挂的“忠君报国”四个大字。
“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宋观澜轻叹一声,撩起衣摆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