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染叙将牌随意扣到桌面:“聆雾,跟我们玩两把?”
“好啊。”
御拭雪靠着椅背,袖口卷到手肘处,他朝靳少虞看了眼:“少虞,这可是你哥亲口同意的,回头可别说我们带坏他。”
尹淮誉从赌桌上站起身,让出座位,他穿了件酒红的西装外套,将手臂挡得严严实实,动作流畅,根本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朝聆雾投了个眼神过来。
生命力顽强的如同打不死的小强.......
总而言之,很欠,非常非常欠。
尹淮誉说:“我来当荷官。”
六个人当即坐到绿丝绒赌桌前,聆雾右手侧坐的是荆渡,左手侧则是靳少虞,尹淮誉身为荷官洗牌发牌,纸牌翻动时发出“唰唰”的声响。
御拭雪是庄位,小盲位和大盲位分别是卫染叙和荆渡,两个人先后下注,卫染叙翘着二郎腿,随手将红色筹码推出,荆渡跟了四枚。
他们打牌规则都是自己制定的,一个红色筹码100万,荆渡身为大盲位下了四个红色筹码,这局游戏最小的下注额就是400万。
但对于挥金如土的世家少爷们,这玩得还不算大,尹淮誉身为本轮的荷官,他比赌场内普通的荷官拥有的权力大得多,算牌、出千都是允许默认的。
尹淮誉见他们下完注,从小盲位顺时针发牌。
聆雾看了两张底牌,分别是黑桃A和黑桃K,修长的指尖将筹码抛出:“跟。”
靳少虞的手肘撑着,懒洋洋抛出筹码,很随心所欲的:“加注。”
沈兆诀选择弃牌。
“少虞,看来牌不错啊。”
御拭雪看了眼底牌,两张A,选择再加注,他将身前的一叠筹码推出,手指放到绿丝绒桌面上有节拍的敲着。
他的视线慵懒的拂了赌桌一圈,好几个人因为牌力不足纷纷过牌,就在本轮下注即将结束时,聆雾放下底牌将筹码推出:“加注。”
少年神情很平静的,不显山露水。
本轮下注结束,翻牌圈下注,尹淮誉切掉一张牌,在赌桌上一次性发出三张公共牌,分别是黑桃Q,梅花8,黑桃J。
聆雾看见公共牌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他抬眸看向正前方的尹姓荷官,微抬了点下巴,双手撑到扶手上,就那样静静的审视他,有点按兵不动的意思。
冲着这个牌型,如果底牌的黑桃A和黑桃K是巧合,那么此刻同时出现在公共牌的黑桃Q和黑桃J就肯定是故意为之,尹淮誉这个荷官出千在给他送牌。
如果没猜错,后面两轮会有一张黑桃10。
而尹淮誉看见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抬了下手,不经意的将手臂上的包扎的纱布露出来,眼神在昏暗的吊灯下显得暧昧。
荆渡看了眼公共牌:“过。”
轮到聆雾的时候,他照样跟了筹码。
“阿渡,有什么好过的?反正都没有几个钱。”靳少虞掀唇说:“跟!”
御拭雪同样的加注:“淮誉这荷官当得不错。”
两张A的赢面很不错。
由于其他人弃牌,跟齐桌上最大下注额后,当前下注轮结束,转牌圈下注轮,尹淮誉同样切掉一张牌,然后在赌桌上发出一张公共牌。
红桃7。
赌桌上,仅剩荆渡、聆雾、靳少虞、御拭雪四个人,荆渡选择过牌,其余几个人见他连续两轮过牌,就知道他手里的牌不会很大,下注更爽快了。
靳少虞见荆渡又过牌,感到有点燥热,他扯了扯领口说:“你怎么又过牌?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啧。”荆渡失笑:“都叫你赢几轮了,还不许我这个输家过牌了吗?”
这张红桃7对御拭雪的牌面并没有提升,他选择过牌。
最后一轮,尹淮誉顺理成章的发出一张黑桃10。
靳少虞把筹码推出,御拭雪还是加注。
霓虹灯在落地窗外碎成紫红色的光斑,蔓延到聆雾脚底,他的袖扣蹭过绿丝绒桌沿,两张底牌的牌背上,烫金的暗纹在吊灯底下光泽明目,他下半张脸处在光影交界处,显得尤为清晰:“All 。”
赌桌上几方亮牌。
聆雾将两张底牌亮开,看向众人十指交叉:“皇家同花顺。”
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靳少虞对此当然没意见,荆渡跟御拭雪没说什么,聚在一起本来就图个开心,输就输了。
御拭雪意味不明的看向尹淮誉:“淮誉,你想当荷官打的这个主意呢?”
“诶,拭雪。”尹淮誉唏嘘着:“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讲,赌场上八仙过海,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