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翊看见紧闭的浴室门，冷冰冰的将他跟聆雾隔开，他握着花洒的手用力了几分，仰头看向天花板，被刺目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他手臂放到眼睛上，沉重的闭了下眼睛。

他有点心急了。

但他真的克制不了。

朋友、盟友的身份都不够。

褚翊要光明正大的留在聆雾身边。

该怎么办呢？

给点指引吧，想拉近跟聆雾的关系很难，他稍微靠近，对方就警惕的离开......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陷入这样的矛盾泥沼中，正当无法自拔的时候，门开了。

聆雾把药箱放到洗漱台上，把烫伤的药跟纱布拿出来，他背对着褚翊说：“想要做我的盟友，就别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褚翊诚恳的：“嗯，我知道了。”

“你能原谅我吗？”

聆雾像是不明白他的脑回路，这种事情谈得上原谅跟不原谅吗？

他上完药，又耐心的缠了两圈纱布，打了个结，然后把干净的浴袍扔给褚翊：“穿好了就出来。”

聆雾坐到沙发上，抱着手机看向窗外，穆雅雪山的风景很美，能看见山脚的湖泊，远处的山峦酣睡着被积雪的温柔包裹，没有了往日的棱角，松树静静伫立在凛冽的寒风中.......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有点空洞出神。

“哒哒！”

聆雾听到拖鞋声回过神，也没看褚翊的方向，他把手机放到桌面说：“衣服穿好了就离开吧。”

他感觉褚翊很不对劲，跟平时内敛的表现大相径庭，整个人处于不正常和疯这个区间内。

聆雾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刺激到他了。

但他精力有限，应付不了那么多人，也不想去关心，他只想将跟褚翊的关系限定在朋友或是盟友的界线内，提供帮助合作的同时，最好谁都不要越界。

谁都不要。

褚翊站到原地，岿然不动：“聆雾，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逃避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很久没有回复过我信息了。”

信息？

聆雾身体动了一下，他本身就是不主动的人，除非必要情况不会给别人发消息，闲聊没有必要，除了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没有半点益处。

聆雾承认，知道褚翊对他的喜欢后，他是退缩的，两个人的关系尴尬，既然是盟友就纯粹一些，不要把喜欢掺进来。

如果褚翊想捅破窗户纸，那么出于各取所需这方面，聆雾没办法跟他撕破脸，把关系闹僵，他只能闭上耳朵，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给窗户加固，用冷漠的态度逼退褚翊......

聆雾冷静的解释：“我很忙，所以回信息可能不能那么及时。”

“你不是不及时。”褚翊看着他的侧脸，一字一顿的说：“你是除了那两条必要的信息外，其它时候就算是拿着手机都不想理我。”

正因为这样，还有北都城内的风言风语，都快把他逼疯了。

他软和了语气：“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褚翊，你别问我，你得罪了我什么。”聆雾被褚翊逼问，终于不再沉默，他挺直了腰杆，那双清疏的眼睛看向他，带着端详的意味，比落地窗外的雪还冷：“你该回答，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是吗？”

褚翊瞳孔闪烁了下，嗫嚅了唇：“原来你都知道啊，知道我喜欢你，但还是选择视而不见。”

他有点颓然。

“你别用这样的目光看我。”聆雾面对他的质问冷心冷情：“我敲打过你，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清楚明白，大家都读得懂隐喻，我以为你明白。”

“不明白！”

褚翊声嘶力竭：“我不明白！”

“聆雾，我喜欢你有什么错？你不可以跟别人有说有笑，却唯独忽视我的感受。”褚翊双手扣住他圆润的肩头，将聆雾推得背靠到沙发上，两个人的目光谁都没有退缩分毫的对视：“他们都喜欢你，但你不躲着他们，你唯独躲着我！”

“我看到你对他们笑，跟他们身体接触，你们每次的视线交汇，颔首问好，我都嫉妒得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