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吵完架了,低头的人不可能是聆雾,他从书架上挑了本烫金封面的书,舒服的坐在转椅上看,侧脸都被夕阳的光辉映得红扑扑的。
尹淮誉越想越气,气到最后,他想起来房间内的玻璃渣还没打扫,他不想假手他人,更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聆雾,仿佛别人不看见,聆雾就是他的私有物那样。
他恶劣而幼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尹少爷,活了21年第一次拿起扫把和簸箕,气冲冲的闯进房间,然后大发雷霆地把玻璃碎片扫起来。
【少爷,又小发雷霆呢?】
【尹淮誉你敢强制我聆雾老婆,我立刻给作者送十斤刀片,喝酒没吃花生米吧你!】
【虽然!但是!杂食党狂喜!】
【红毛小子!你最好对我男配宝宝好点,把他身体调养好,这样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拿出去杖责60!】
【看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尹淮誉窝囊.......】
【+1】
【+1】
【+10086】
那头红发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像是被染了色的野草。
“砰!”
玻璃碎片砸进簸箕的声音。
尹淮誉力气很大地挥舞着扫把,刻意营造出不小的动静,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聆雾的侧脸,说不出的幽怨.......
这个人为什么不看他?
是他这张脸失去魅力了吗?
还是说真就那么讨厌他?
靠!
越想越他妈气!
尹淮誉大喊大叫:“聆雾!”
“少爷,我还没聋。”聆雾头都没抬,修长的手指将书翻了页,不耐烦道:“你可以适当的小声点。”
尹淮誉就真的小声了点,语调颇为咬牙切齿:“好哥哥,你砸的水杯,却让我来打扫,你觉得呢?”
“哦。”聆雾把书合上,双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好整以暇的看他:“抱怨什么,是我强迫你的吗?”
尹淮誉当然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叫人进来打扫,他根本不放心把聆雾放到别人眼皮底下,那个家庭医生看见聆雾的时候,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他身上。
万一别墅内这些“妖魔鬼怪”对聆雾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怎么办,毕竟他见到过学院内那些“魔怔”的学生对聆雾表达喜欢的狂热样子......那真是男女通吃!
于是,尹淮誉莫名其妙从牙缝逼出几个字眼:“你休想!”
聆雾:“?”
是脖子以上的地方有隐疾吗?
尹淮誉:“你在看什么书?”
他并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人,那上面的文字有些晦涩难懂,深奥得不行,尹淮誉对此嗤之以鼻,什么破圣贤书大道理,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尹淮誉见聆雾不理他,又拎着簸箕和扫把出去了,没几分钟又进来,扔了双拖鞋到他脚边,但他想了几秒,又跟“孙子”似的蹲下伺候人,亲力亲为的给他穿上。
上午的冷战,由他单方面开始,又由他单方面结束了。
聆雾全程都不知情。
尹淮誉站到他身后,盯着他手中的书看了两秒,没话找话似的,随便指了一段外文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聆雾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句子翻译过来是: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
“是不是觉得跟你这种人,还挺符合的。”
他心中郁躁,再好的脾气都免不了呛尹淮誉这个罪魁祸首两声。
尹淮誉冷哼,评价道:“少虞不愧是你亲弟弟。”
末了,他才说:“穆雅雪山那边的雪崩,因为救援队到的及时,没有人伤亡,你可以放心了。”
尹淮誉知道他想听靳少虞的消息,也愿意说出来讨好他。
什么样都好。
别这样冷冰冰的最好!
聆雾知道消息后,就觉得尹淮誉更没有用途了,惜字如金:“哦。”
“天快黑了。”尹淮誉手放到他肩膀上,用手指刮蹭那片白皙的皮肉:“你晚上想吃什么?”
聆雾躲了一下,想都不想:“随便。”
尹淮誉蹙眉:“没有随便这道菜!”
“你报两个菜名。”
他真觉得见鬼了,为什么讨好聆雾怎么这么难啊?
“聆雾,你又不讲话,又故意忽视我。”尹淮誉猛地把椅子给转过来,然后俯下身体,双手撑到两侧的扶手上,把聆雾圈在双臂跟椅子中间的空隙内:“我真想拿刀把你的嘴撬开,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硬,你永远都不会对我好好说话。”
不知道尹淮誉哪句话激怒了聆雾,他受不了那样:“你他妈把我囚禁在这里,还想让我对你好声好气的说话?”
“全天下的好处都让你占了,以为世界围着你转的呢?”
“草你大爷的!”
尹淮誉扣住他两肩的手都在用力得发抖:“我就差跪下来求你了,你还是摆脸色给我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聆雾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掰下来:“尹淮誉,你受不了就滚啊!”
【少爷,为什么你自己心底不清楚吗?】
【你囚禁人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呢?】
【尹少,我的脸皮要是像你这样厚就好了。】
别墅内的佣人听着房间内剧烈的争执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吓得面面相觑,几分钟后,尹淮誉脸上顶着几个鲜红的巴掌印,阴恻恻地从房间内走出来,还不忘把门带上:“看什么?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