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百姓们举着火把聚集,声浪如潮水般涌来:\"还我家园!严惩贪官!\"陈光明望着满地黄金,终于明白,自己早已被欲望的枷锁牢牢禁锢,那些金灿灿的财宝,终究成了埋葬他的坟墓。
县衙大堂的铜制兽首香炉里,沉水香燃出笔直的烟柱,却被突然拍响的惊堂木震得剧烈扭曲。巡察使玄色官袍上的獬豸补子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住堂下跪着的陈光明,惊堂木砸在檀木公案上,发出的声响惊飞了檐角夜枭。
\"陈光明,你身为光明县令,公然贪污腐败,是不惧大魔国国法吗?陛下密授我先斩后奏之权,你这等贪官污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巡察使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字字带着冰霜。堂外百姓举着松明火把,火光照亮了青砖地上蜿蜒的水痕——那是陈光明跪行到大堂时,膝盖碾碎的金箔粉末与泥水混合的痕迹。
陈光明的官帽歪斜地扣在头上,蟒纹玉带勒得他脖颈发红,却仍梗着脖子强辩:\"不,你不能杀我!说本官贪污,你有何凭据?\"他余光瞥见衙役们抬着木箱鱼贯而入,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冷汗顺着脊背滑进官靴。
\"证据?\"巡察使冷笑一声,伸手揭开最上方的木箱。金灿灿的元宝倾泻而出,在青砖地面撞出清脆声响,溅起的金粉在光束中飞舞,宛如一场奢靡的黄金雨。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木箱被打开,金条堆成的小山几乎要顶到房梁,其中还混杂着翡翠扳指、珊瑚摆件,珠光宝气刺得围观百姓睁不开眼。
\"这些还不够?\"巡察使突然提高声调,\"来啊,将这狗官外衣扒掉,让大家看看!\"
两名衙役如狼似虎地扑上前,陈光明挣扎着被按倒在地,绣着金线的官服被粗暴扯开。霎时间,大堂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他原本盖着里衣的后背,密密麻麻贴满了金叶子,每一片都用朱砂写着行贿者的姓名和金额,在火把照耀下,金红交错,宛如恶鬼身上的符咒。
\"这是青柳村强拆案中,乡绅们孝敬的'心意'?\"巡察使俯身揪住陈光明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向满地黄金,\"本官查获的账本里,光是周剥皮一人就行贿三千两!你纵容手下欺压百姓,拆毁民宅,这些沾满血泪的黄金,可曾让你良心不安?\"
陈光明的脸色由红转青,又渐渐变得惨白如纸。那些往日让他迷醉的金叶子,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后背生疼。他忽然想起昨夜梦中,自己被金箔窒息的场景,原来早有预兆。
\"大人饶命!\"陈光明终于崩溃,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卑职鬼迷心窍,求大人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巡察使猛地起身,冷目瞪视陈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