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做出前往凤梧山这个决定，恐怕很多人都料想不到。

但也因此，才更有出其不意的奇效。

离开酒馆后，韩昭根据王秀娘给的信息来到荆门大街，再次见到老当益壮的赵雍。

赵老将军依旧是布衣加身，独坐茶楼，身边立着一把霸气十足的斩铁刀，光是这把刀的存在就教满楼茶客敬而远之。

因为它看上去就很重。

寻常老头哪能扛得起这种大刀呢？

“又见面了，老将军。”

韩昭亦是单独前来，落座便将茶具拉到跟前，主动接过沏茶的活。

“靠女人的小白皮，老夫可不屑见你。”

赵雍轻哼着直言不讳。

韩昭笑而不语，直到泡好一轮新茶，毕恭毕敬的将茶杯递到老头跟前：“小白皮的命里只有女人，不吃女人不靠女人，怕是活不到今日，所以有人要动我的女人，我也不会答应。”

“哼。”赵雍再度冷哼，却拿起了茶杯抿了抿：“为了一个女人以身涉险，非君王所为。此前瞧你拿住了袁江，老夫还以为你真有几分骨气，却为何又放了？”

韩昭说到这事儿就想笑。

赵雍想看他杀袁江，可是小小袁江杀了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他摇摇头：“杀人不如诛心，与其挑拨陶丰与袁家的关系，倒不如直接用袁江去对付陶丰，其师徒情深，或有奇效。”

“那要是没有奇效呢？”赵雍直接反问。

韩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再杀不迟。”

杀人不过手起刀落，韩昭向来不将性命看重，除了他自家的命。

感受到这一点，赵雍便不得不直视王秀娘的威胁。

因为韩昭走的是杀生道，如今又轻谈杀戮，一旦动怒搞不好真会破罐子破摔，直接杀进帝宫去称帝。

称帝事小，他在宫中的那些禁军兄弟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赵雍长出鼻息，突然拉回话题说道：“老夫还是那句话，为了女人去冒险，不值当。”

“杨家军数十万兵马，竟护不住独一人主帅，这可不是他们不中用，而是刺客太厉害。”

“你去了，多半九死一生。”

韩昭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只取生路，请来老将军助战。”

赵雍皱起眉头：“你奉天能人多得是，何时轮得到老夫？”

韩昭勾起嘴角自信一笑：“我的人会留下来对付南岳四老，此去归来，还请老将军做个见证，看我南隋新盛。”

话说到这个地步，赵雍已知劝说不能。

屠遍沧州，只是一种说辞。

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既然能屠尽沧州，自然也会攻杀皇宫。

就是逼他在联军和韩家之间做出选择而已，而这两者之间并不难选，毕竟联军才是真正的乌合之众。

韩昭韬光养晦十数年，整个大隋更是蛰伏了数十年之久。

其中底蕴，赵雍无法忽视。

“那个王秀娘，可是东洲人家？”

“不是。”

“那是何许人？”

“还用问？自然也是我的女人啊。”

赵雍脸一黑，懒得再与韩昭多掰扯。

闲茶两盏无闲话，韩昭也没有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索性便与赵雍商定行程，令其先行出发。

韩昭则离开茶馆回到府上，先去看望秦九川和陈高，再回到房间收拾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