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无面乱京,成功将轩辕拉下台,迫使龙唐成立监察司。
在不良帅邵先师的主领下,这两年的监察司和不良司携手查杀贪官污吏不下百数,却未能挽救早就腐败不堪的龙唐朝野。
相反,随着荒妖帝篡位,轩辕国师东山再起,如今的邵先师已无从前的影响力,不良司和监察司也迎来了针锋相对的敌手,东厂锦衣卫和妖影卫。
锦衣卫与影卫同样直属于龙唐天子,同样有监察百官之能,于是乎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年来多次栽赃嫁祸监察司,施行釜底抽薪削弱邵先师在朝堂上的威望。
甚至直接对邵先师出手。
在此大环境之下,国师轩辕的东山再起犹如平地起高山,势大破天而且凶急如湍流,顷刻就在朝野内外掀起一股狂躁邪风。
国师由忠臣转为佞臣。
这件事谁都知道。
可放眼望去好似谁都不在乎。
就像是龙唐的官员已经不在乎朝廷的死活,更不在乎民众的看法或想法,他们也许都已经猜到龙唐气数已尽,索性便投效奸佞沦为奸佞,只为了在这最后关头多捞一些国难财。
而这,正是肃清长安的绝佳时机。
更是为民除害的英雄时刻。
既然师出有名,那就该以雷霆之势扑杀之。
就在韩昭决意二次乱京的时候,金品楼随之重启营业,消息一经扩散便招来广大关注,同时也招来了各路人马的监视。
由于俞小姨及时停业避开了风头,金品楼并无把柄外露,而由于证据不足,这些人也无法马上对二次开业的金品楼进行惩治打压,不过还是有人找上门来闹事。
是吏部的一位八品小吏。
其声称自己的夫人受到金品楼内邪教影响,终日纸醉金迷不再自爱,要金品楼交出邪教,否则誓不罢休。
这开业第一天便碰到这种事,俞小姨气得牙痒痒,谁阻她挣钱她就跟谁拼命,于是当场就带着楼里一众姑娘在楼前筑起一道吸足目光的靓丽风景线,却是直接跟那八品小吏对喷。
这一幕可闹了大笑话。
然而笑话好笑,姑娘也好看。
渐渐地还有别家的夫人闻风而来,她们作为楼中常客,理所当然的站出来为金品楼撑腰,不过她们没有以权谋私,而是要求那八品小吏拿出有效证据,走龙唐律法。
八品小吏有证据。
那个成天喝得酩酊大醉还动不动就要脱衣裳的夫人。
然而这证据拿出来说也只是不怕家丑外扬,哪能拉出来外漏?
于是小吏气得铩羽而归,扬言要找锦衣卫彻查到底。
殊不知在他找上门来挑事的时候,韩昭就在金品楼中着装,随着他离开,数十奉天将无面一戴,浓烈的江湖气倏然一变,变作一股由邪渐正的凛冽浩气。
他们,是来杀人的。
但是为民除害,杀之无罪。
“既然自己送上门,那就先拿他开刀吧。”
随着韩昭一声令下,无面倾巢而出,却是一路尾随八品小吏。
无需查其姓名,无需探其靠山。
只要随其后,先其一步坐其府中。
直到小吏推门走进家中,门还没关呢,一把刀已经悄无声息的架上他的脖子:“大人官职虽小,府邸倒是巨大,听闻你家夫人终日沉迷酒色,不知钱财何来?”
小吏余光瞥见枭甲无面吓得毛都炸了起来,当即无视刀锋转身就要逃,然而砰的一声,门前这位无面一脚踹关院门,反手一扯便将小吏拽得倒飞,重重砸到院子里。
与此同时,一名无面一刀柄砸在小吏脸上,打得他下巴‘咔’一声歪掉,另一名无面则一脚踩在小吏后背上,同时将他歪出来的下巴踩到地上,轻易制服。
过程中没有半点痛呼吼叫,只有后知后觉的哀嚎。
只不过他在嚎些什么无人在意,渐渐的他也在绝望中认命的静下来,徒剩一双写满惊恐的泪目,怔怔的看着坐在正前方的枭主。
小吏不曾见过枭主。
然而这张玄铁猪面实在是太过有名,也太有辨识度。
韩昭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中握瓷着谁家瓷杯,杯中摇晃着谁家的富贵酒,随手将猪面下部拆下,抿了一口,还真是醇厚。
“江苏,吴酒。”
“近年江南动荡,各业物价飞涨,吴酒虽不算金贵,一叹大抵也要五两钱,阁下不过是八品小官,年俸十两左右?买倒是买得起,只是这门路从何而来?想必疏通也要花不少钱吧?”
“或者,是谁送你的酒?”
韩昭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座下这一片二进院落,还有押在一旁的六七位家仆,这样式看起来也不算权贵,但八品芝麻官有这等待遇着实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