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韩昭肯定裤子一脱就扑了上去,但这一次,他看着梅洁的背影听着她那稍微有些弱气的声线,想了想还是收了手,蹲下来点燃火盆。
随着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梅洁这才回过头来,看着韩昭那似乎有些倔强的样子,有些诧异,也有些释然。
她这才解开衣带,将湿透的衣裙轻轻脱下。
夏日已至,轻裙清凉。
薄如蝉翼的裙衣徐徐下落,现出盛满灯光的锁骨,一件纯色性感的肚兜,平坦光滑的小腹下亵裤贴身围裹,再往下则是一双不着寸缕的匀称美腿。
韩昭尽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看过去,可梅洁却捡起衣裙,一步步拖到他的眼前,自顾自的撑开来,挂到火盆上烘干。
接着她又走到衣柜旁,从中取出一件男性的丝绸外披,一件她自己的蚕丝睡袍,她并不急于把睡袍穿上,而是回到火盆边上,先把外披往韩昭身上披。
韩昭肯定自己没有在梅洁这里留过衣物,也很难想象梅洁会往家里带男人,所以他没有抗拒,也没有多问,只是抬起头来眼巴巴的凝望着她。
梅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便在他身边坐下来,抱着睡袍虚掩住肚兜的风光:“饿吗?”
韩昭摇头。
“困吗?”
韩昭还是摇头。
梅洁轻轻撩起鬓发,露出光洁细嫩的侧颜。
睫毛轻眨时,她轻声询问:“想问我为何离去?”
韩昭没有摇头也没点头,只是目光肉眼可见的灼热,等待后文。
“是秀娘让我走的。”
“嗯?”
“当时我不是留在鬼哭海料理陆超风的后事嘛?”
“嗯。”
“秀娘找到我,想让我先一步来长安。”
梅家没有把话说全,可韩昭还是逐渐挑起眉头,郁闷的心情倏然回暖,也有些藏不住的欣喜——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因为拒绝他才默默离开的?
突如其来的欢喜让韩昭有些无所适从:“为何?”
梅洁有些幽怨的看着盆中火光:“还能是为什么,我为奉天,所做自然为你。早在荒妖帝窃位之时,秀娘便已有谋划,只是不知这长安会有何等变化,无法施为,彼时摇风堂已经随你撤离长安,或是停止活动,需要有人过来操持局面。”
双帝之争,韩昭打最开始的时候就料定凶险,现如今双方果然正面爆发大战,上百万兵马于沙场血拼,却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王秀娘早有安排。
韩昭不意外,也该如此,只不过那时荒妖帝刚才窃位不久,那时的长安想必比现在混乱许多,思来想去,他只觉心疼持续,忍不住握住梅洁的手:“苦了你了。”
梅洁这才看向他,逐渐露出一些复杂的神情:“你以为的呢?”
韩昭本来羞于将自己那点自以为被冷落的委屈说出来,可眼看着梅洁红着耳朵分明羞耻,却还是轻衣在侧凝望着他,这可比从前的相处还要亲近。
要知道以前顶多也就是拉拉小手,如今重逢她却如此变化。
韩昭见多了这种场面,心知梅洁也是害怕了,怕自己的忽然离去让他心生疑虑,于是他心里那点羞耻尽数蒸发,马上就老老实实的说出心里话:“我以为你嫌我轻浮,不要我了。”
梅洁闻言,表情愈发复杂:“那,你确实轻浮。”
韩昭本想狡辩一下,却见她身体轻颤,分明还是不习惯以这种方式与人亲近,所以他伸手拿住她怀里的睡袍。
梅洁一惊:“做什么?”
韩昭没有讲,只是略蛮横的把睡袍从她怀里拽出来,再轻轻的披到她肩上:“昭儿是轻浮不假,却只敢对自己喜欢的人使坏。知晓前辈不是弃我而去,我已是无比的满足,谢前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