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内卫曹平之义子。

按之前所得情报，现如今的东厂和锦衣卫由两名内卫分别统领，是为宦官当权，更使贪官肆虐，而其自身实力也不容小觑。

曾经的大内总管禾公公，是太初第八境。

现正在阿行天身边。

而今荒妖帝身边仍有五大内卫，曹平是其一，太初第七境。

昨夜将两名县令的头颅公示于众后，果然引起了不小风波，也换来了锦衣卫的关注，不过他们没有直接动手，也没有去找邵先师的麻烦，这是韩昭没想到的。

于是大方赴约。

看他们能画出什么道来。

在前往明阳楼的途中，无面陆续现身护卫。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无面人数明显又多了一些，就连老朋友李布衣也戴着鬼面复位。

龙唐治下，私藏铠甲十副便可按谋逆治罪。

然而数十枭甲堂而皇之的招摇过市，无比浓烈的逆反气息隔着老远便造起连番骚动，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纷纷避之不及。

等到明阳楼前，大街上已然没有半个身影，所有人都躲楼里去了。

“大人，他们来了。”

明阳楼中，数十锦衣卫本欲埋伏，但瞧见枭甲之多，饶是他们见惯了大阵仗也难免紧张，这一仗要是打起来，少说要毁去百八十栋民居，波及无辜。

千户曹越自知此理，索性便叫人收起刀兵，像无面一样大大方方的下楼迎接，最终双方在楼中相对而坐，倒是成了谈判的架势。

“枭主，久闻大名。”

与无面枭主正对而坐，已有四十来岁的曹越便想将其从里到外的看清楚，可惜不论是猪面也好无面也罢，全都把面容遮得严严实实，他只能看到韩昭的眼睛，深邃淡漠，锐利无情。

接着便是低沉诡谲的嗓音：“千户大人，有何高见？”

曹越听着声音便感觉头皮发麻，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切身感受到这群无面的恐怖实力，难怪两年前能将长安搅得满城风雨。

今年归来，怕也是不好消停。

于是曹越单刀直入，开门见山的说道：“无面所行为义，然王法犹在，不妥。今日请枭主来，是希望无面交出手中罪证，由我锦衣卫代为审理。”

韩昭瞧他说得认真，险些就被逗笑：“若是你义父犯法呢？”

内卫犯法该如何？

顶头上司犯法你能如何？

曹越沉吟着说道：“内卫犯法，自当由陛下圣裁。”

韩昭摇了摇头：“那要是陛下犯法呢？”

曹越即答：“当由群臣朝上谏言，督促陛下改之。”

韩昭反问：“她要是改不了呢？”

曹越早也有所预料，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敢确认，眼前这批无面果真是打着为民除害的名号行谋反之事，然而这些话还不能明着讲出来。

他想了想：“不论如何，且请无面与我锦衣卫合作。”

韩昭一看便知对方不想撕破脸，估计锦衣卫内并无妖卫。

然而龙唐妖卫不除。

彼此间本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讲的。

“我要是不跟你合作呢？”

“那本官就只能依法办事，将无面尽数缉拿。”

曹越抬起手来，免了身后一干锦衣卫的拔刀威慑。

反观无面则稳如老狗，没一个人动弹，看起来也没人在乎。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韩昭径直起身，转身就要走。

曹越见状，神色愈发凝重：“且慢。”

眼看着无面要走，他急中生智说道：“传说枭主武功盖世，当年启夏门一战无人能敌，本官不才，欲向枭主讨教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