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仍不认识韩昭,但就在此时此刻翩翩起舞的时候,她望着座上的靖安王,脑子里却是那个蛮不讲理将她压住的少年。
虽说她经常去金玉楼,也常常逗一些小面首,可到头来韩昭仍是使她红杏出墙的第一人,而且很突然,她本没有这个打算,岂料韩昭突然发难,蛮不讲理的让她尝到了最迅猛的滋味。
哪怕已经过去几日,芈王妃仍觉得花蕊残伤,隐隐作痛。
然而座上的靖安王和满堂宾客却无人知她行事放荡,而这也让她的心思更加远飘,隐隐约约只觉暗爽刺激,有些上瘾。
“听闻陛下已经下诏,令北地诸侯赴京勤王……虽说是大争之世已然开启,却也没有那些诸侯什么事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王爷这一手先发制人,打得真是一绝!”
“哈哈,只要那些诸侯有来无回,从此北地便是我家王爷一家独大,借刀杀人,兵不血刃啊哈哈哈!!”
“陛下虽是昏聩,但到底还是大权在握,王爷英明,可比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愧是当世明君!”
“……”
高座上,靖安王笑而不语,任凭幕僚策士乃至于府中的客卿,尽情说着大逆不道的话来拍他的马屁,而他也相当受用,只恨是这一天来得太晚。
其实按他的计划,两年前无面乱京他就应该举兵了,只是当时有宇文周也赴陵州平乱,而且玄军一出所向披靡,当即将那楚军打得落花流水,连楚王落逃都未能走远。
那一仗打得惊天动地,再次展现出玄军的无敌之风,还有宇文周也等一干老而不衰的龙唐玄将,吓破了天下诸侯的胆,也包括他靖安王。
现如今玄军尽在嘉靖关作战,且节节败退,北境只剩一支苍云军或也将调往嘉靖关,正是比两年前更好的天赐良机,并且还有更为关键的一环。
现在韩昭在长安。
正如张士如所说的那样,只要除掉韩昭,那几十万隋军自然就会土崩瓦解,即便没有瓦解,他大隋新复却也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小小新帝,何足挂齿?
韩昭一死,大隋复国便只是南柯一梦,笑话而已。
殊不知那韩昭偏是不怕死,竟然真的复回枭主身份再来乱京,靖安王不好说他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压根就是有勇无谋的莽夫,总之不论如何都是他芈家马踏天下与争霸的大好机会。
所以,酒过三巡,靖安王便打听起监察司与无面的战况。
不问不知道,问过才吓一跳。
只听一位幕僚大笑说道:“王爷有所不知,监察司这回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口口声声说能将无面招安,却被无面当众狠狠打脸,这一次便是恼羞成怒,不单龙武卫全部出动,就连那邵先师手底下的几万不良人也全部参与追杀。”
“据说那无面不论走到哪里都不得安生,还有东厂那些太监,锦衣卫那些走狗,全部都在后头跟着,哦对还有影卫,他们时不时就给无面刺上一刀,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啊!”
正在扭腰的芈王妃不禁心头一紧,韩昭没有与她说明身份,却也跟她默认是无面一员,现在听到无面遭到多方截杀,她不免担心起自己那个少年郎的性命安危。
就在这时,靖安王替她问了一句:“少说废话,细说战况如何?”
芈王妃当即竖起耳朵,却听那幕僚忽然有些支吾:“这…咱就不太清楚了,那可是比前线还要激烈的战场,咱们的人一靠近就会遭到波及,已经有好几个人久去未归了。”
“不过,属下听说无面确实已经遭到重创,日前好似是有几个被不良人伏击,那三十六天罡合起来围攻几个无面,打得昏天暗地,据说是把人就地斩杀了。”
靖安王一听,马上就来了兴致:“可见尸首了?”
那幕僚便是为此而苦恼,他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尸首…听锦衣卫的人说是见着了,可那帮无面到底谁是谁,谁也没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啊,所以外头还有一则传言。”
“有人猜说死的根本不是无面,倒是那邵先师调动监察司不良司将近六万人手,如此兴师动众,怕是在唱一场大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