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先前所租的小宅,就是想着未来给羽哥儿娶亲之用。”
不得不说,谭氏的确是为谭羽这个外孙考虑的十分周全。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姜羽才对。
毕竟自己这个学生马上就要回宫了,此后便是皇子,自当要恢复姓氏。
谭氏从怀中取出一张破破烂烂的书信递给萧潜。
萧潜接过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发现不仅这纸张枯黄,上面的字迹更是有些模糊,许多地方都晕染成了一团,无法分辨。
“阿奶,这莫非是当年您拜托宫中暗卫送往宫中的那封密信?”
闻言,谭氏点点头。
“正是,所以老身先前才会说这是造化弄人。”
“多年前送出的书信,却在月余前才送至宫中。”
“故而长公主殿下取出这封信的时候,我便知道一切都不能如愿了。”
萧潜没有去看信上的内容,一是因为谭氏刚刚差不多都说了,二是因为就算想看,也实在看不清楚。
于是小心翼翼的叠好,交还给了谭氏。
谭氏将书信收好,却又从怀中掏出一物,乃是先前羽哥儿拜师时,被当做拜师礼的玉佩。
见谭氏将玉佩重新放回他的手中,萧潜多少有些不解。
“阿奶,这……”
谭氏将他的手合拢,让他牢牢握住那枚玉佩。
“萧公子,先前我说,这枚玉佩许是会给你带来灾祸。”
“但这段时日我虽未曾出门,却也听闻了不少事情。”
“老身活了大半辈子,自认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你绝非池中之物,小小苏县,定无法让你施展。”
“这枚玉佩的来处,老身尚且不能告知与你。”
“但自古以来福祸相依,以你之才,这玉佩带来的祸端,未免不能成为你的一场机遇。”
“萧小子,今日老身便要启程。”
“大夏辽阔,也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可若有一日你来到了京中,别忘了来看看老身,哪怕是上柱香也是好的。”
谭氏这话说的,就好像她即将寿终就寝一样。
虽有些不吉利,但萧潜却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点头。
先前谭氏一直唤他萧公子,可刚刚,却喊他萧小子。
无疑,这是真的将他当成了自家子侄来看待,故而才会这般。
手中的玉佩有些份量,萧潜虽不喜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但谭氏既然有不能告知这玉佩来源的原因,他自是不好追问。
“老师,婉儿姐姐在寻您。”
羽哥儿突然跑了进来。
萧潜闻言,望向谭氏。
谭氏只是笑了笑,轻声道:“人生总是分分合合。”
“你二人还年轻,分别也不过是暂时的。”
“去吧,莫要让她等久了。”
与谭氏聊了这一会儿,萧潜已经得知了太多事情,只感觉脑海之中有些杂乱。
可当他走出门,看到站在外面向她微笑的姜婉儿之时,所有的杂绪纷纷消散,眸子里只剩下了那无尽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