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空摇了摇头，整个人陷入了追思之中：“不是黯星教，而是整个世界。整个世界都再无人能够飞升登仙了。”

“整个世界？”

“对，数千年来难道就真的没有性命双全的修行人么？有，可他们无一人能再开天门。”

李戮玄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盯着空苍老的脸，一字一句说道：“碧落！你们将根源归咎到了各处碧落的封印上！”

“你就先这么认为好了。”空两指一挥，李戮玄身上的捆仙绳解开了，随后飞到了他手中。

“老夫开门见山毫无保留，李仙人不投桃报李？”

“你想让我报你什么？”李戮玄冷笑道：“帮你剃个头么？没问题，我还能顺便给你刮脸刮背走个全活儿。”

“剃头状元的手艺老夫是无福消受了，只是想问问李仙人，这浓郁的先天之炁是如何得来的？以往那些性命双全之人都是三百六十穴全开之后，才能有的些微先天之炁，怎么在李仙人手里反倒成了不断的活泉一般？”

李戮玄沉默了，竟然闭上眼睛沉思起来，空倒也不催他，还随手以御物的手段抓了一壶茶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品茶边等。

“看样子不管我说与不说，都得当这个教子，不当的话会怎样？”

“本来是想着李仙人若是拒绝，就让我师父的阳神强行将李仙人神志抹去，换句话说便是夺舍。”空微微一顿，再度说到：“但空念身上的我师爷提醒过，李仙人似乎对付阳神别有一套本事，强行夺舍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李仙人若是不从，虽然叨扰那位大人有些不好，但我也只能请动他老人家抹去李仙人灵智，将李仙人变作一只只知道提供源源不断的先天之炁的两脚羊了。”空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说起来养羊这事，本教倒是拿手的很，可能比修行都要熟练不少。”

“哦，李仙人莫要以为假装同意之后等阳神入体再行反抗，须知我们教中这传承之法和一般的夺舍不同，到时候两个灵魂融汇一体，强行分离或者动其他心思反倒损了自己，可莫怪老夫没提醒过。”

“也罢...反正缩脖子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这个教子我当了。”李戮玄叹息道：“至于先天之炁，我一开始并不理解，只当这是更为强悍的罡气，也是后来才察觉到其中神妙，不管是我修复自身经脉，还是压制阳神，都是借助了先天之炁。”

“若是空上师一定要追问当时我如何得的这一身先天之炁，我也没法说清楚，因为当时在那战场上我是存了玉石俱焚的心，那时自以为再无幸理，本来神志都已经不清了，但胸口忽然起了一阵暖流。”

“行了，反正事情真假详略到时候我问我师父便可清楚。”空站起身拔了李戮玄颈后的银针：“李仙人两天前那精彩的一战损伤应该不小吧？将从空念那里得来的阳神之力都用掉了？”

“差不多，最后本来还剩了些，上师临空一抓时我全拿来反抗了。”

“期间我也探察过你的身子，不少主脉都受了损，还真是搏命的打法，本来是阳神状态才能用的力量，硬生生靠肉身用么？老夫吩咐护教使从主坛取了些丹药来，如今你已经算是本教空字教子，身体恢复之后，就立刻进行阳神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