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京城,太岳宫。
“边报!紧急军情!”传令的骑兵扬着手中的信筒一路纵马直入太岳宫内,一直到了文心殿前才停下。
军报直入殿前,这是在凌迟了常念之后启泰帝新设的规矩。
那骑士翻身下马跪在殿前,双手高举信筒,早有司常太监王振等在一旁拿起信筒,小跑进了文心殿。
“念吧。”启泰帝懒洋洋地吩咐着。
“蛮酋也哈鲁率三万之众围凌河城廿日,终引兵去。城围虽解,然臣遣斥候探之,见邻邑皆陷贼手,虏皆屯以重甲。其间墟落尽遭焚掠,千里焦土,积骸若莽,腥膻之气难散。”
“哦?果然退兵了。”启泰帝拍着巴掌笑起来:“空先生所说果然不错,这也哈鲁不出一月必定退兵。”
空念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微微一笑道:“这还是多亏了陛下的德行,不然我也无法借陛下的龙气以天穹精算算出蛮子退兵关键。”
“空先生谦虚了,但朕也不敢指望次次都有空先生这般仙人相助,还是想寻个能长久些的治敌法子。”
“将士齐心协力,文臣不惜钱财,再以陛下龙威相调,则战无不利。”
“这些还需多耗时日,但朕担心辽东等不了这么些时日。”
“既然如此,还是督办军械要紧。”空念说道:“之前季将军一战葬送大军,军资甲胄都遗失野地,弗朗机等火器也损了不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陛下想必也明白的。”
“回头朕让忠慧去办就是。”
看着还在探讨的两人,王振躬身退出了文心殿,一直走到太岳宫外。
东厂厂公秦忠慧的轿子正候在这里。
轿中传来低低地问询声:“如何?”
“厂公说的事,空先生都提了。”
“那就好。”秦忠慧笑了起来:“如今蛮奴兵锋已止,朝中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本督也该过几日清闲日子了,说起来好久没去钓鱼,王公公交代了宫里的差事,和本督一起去如何?”
王振看了轿子旁边站着的黑鹞子一眼,笑着摇头道:“咱家可没有厂公那事事成事事顺的福气,真去了怕冲撞了厂公钓鱼的雅兴。”
“王公公倒是好舌头。”秦中华递出一张票据:“忠公的柜票,两千两,王公公拿去分给几个,得新补上。”
“还是厂公恩典多些,那咱家也就不叨扰了,这就先让宫内后辈去发个告示。”
“什么恩典不恩典的,都是皇上恩宠。王公公,那两千两你就莫分了,忠公那里额外给你拨了几分干股,以后逢年过节的记得去提分红。”话音落下,抬轿的力士轻喝一声,正欲起轿,远处忽然又是一匹送紧要军机的快马直直冲来。
“这...还是关外之事?”王振愣住了。
“不可能,成安边我已经敲打过他,他不会拿手下几万人的命去赌。若真是关外,秦观铁该提前派人来先送一份到咱家案前的。”秦忠慧边说边掀起帘子,想要看看这愣头青带的是什么急报。
神武卫统领刚想拦下,但那骑手按住刀柄放声大喝:“岭北府急报!岭北府急报!流民生变造反!流民生变造反!”
民变之奏,按例直递御前,有拦者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