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年轻将领一步步朝船舱走去,胖子没了平时的冷静,一个箭步山前,拦住对方去路道:
“这位官爷,
说着,他将一张银票塞入对方手里,企图贿赂过去。
年轻将领拿起银票打量一眼,似笑非笑道:
“呵,一百两,出手还挺大方。”
侯高飞满脸堆笑,“小小心意,请各位官爷喝茶了。”
岂料下一秒,男子突然拔刀搭在胖子肩头,沉声道:
“你当本将是什么人?闪开!”
胖子闻言心凉了半截,不过依旧笑容僵硬道:
“大人若是嫌少,待船靠岸,在下另有重谢。”
“我再说一遍,闪开!”
将领依旧不为所动,语气冰冷了几分的同时,刀刃也挨到了对方脖子上。
胖子不知哪来的倔脾气,愣愣站在那道:
“不让,死也不让。”
将领见状反而被逗笑了。
“舍命不舍财的我见多了,像你这般刀架脖子上还嘴硬的倒是头次见。
难不成这船舱里放着私盐,亦或是被你拐卖的人口?”
在诏国,倒卖私盐拐带人口皆是重罪,情节严重者,可抄家斩首、凌迟示众。
不论犯的哪一条,都够就地正法了,抓捕者还能跟着官升一阶,任谁也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侯高飞做贼心虚,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刻说不出半句狡辩的话,豆大汗珠自额头滑落,瞎子都能看出他有问题。
不远处,秀才低声道:
“大哥,二哥这是要栽了,要不我表明身份?”
李环摇头道:
“贩卖私盐是重罪,对方若是铁了心追查,连你也要遭受牵连。
要我说,咱们不如放弃胖子,就地散伙分行李吧。”
“啊?”
秀才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诧异看着李环。
后者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面带笑意望向满头是汗的胖子。
感受着脖子上冰凉的锐意,侯高飞最终放弃抵抗,缓缓让开身子道:
“不论军爷待会发现什么,全是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没有半点干系。”
说着,转头看向同伴,一脸凛然。
李环见他如此义气,不忍心再逗弄。
走上前,递出一枚令牌。
将领见到令牌,先是一惊,紧接着连忙单膝跪地,抱拳道:
“末将于澄,见过都指挥使大人。”
侯高飞闻言睁大了双眼,好似看到怪物一般看向李环。
后者面色平静,收起令牌道:
“我奉二殿下之命护送重要货物,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们退下吧。”
“是。”
年轻将领没有丝毫废话,痛快领命离去。
直至黄龙大船走远,胖子才长长舒了口气,一脸心有余悸道:
“李哥,你啥时候升官的?也不跟兄弟说一声,瞧吓我这一身汗!”
“小子,你也知道害怕?”开口的是彩立子。
“废话,人哪有不怕死的?”
此时胖子再度支棱起来,丝毫不见刚才的怂样。
笑话,他两位兄弟一个是枢密都承旨,另一个成了什么都指挥使,自己现在完全可以横着走了。
让胖子没想到的是,他刚口出狂言,就见李环恭敬将令牌递给老人,开口道:
“谢前辈出手相助。”
彩立子接过令牌,瞥了一眼侯高飞,而后佝偻着腰,像一名寻常老人一样,慢腾腾转身离去了。
“李哥,令牌是老家……前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