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要字做什么?”
女子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到最后,说出一句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他有字,兴许以后考状元能用得上。”
“哈哈哈……”
胖子突然大笑起来,边擦眼泪边指着秀才道:
“我这位三弟,熟读四书五经,通晓诗词歌赋。
更难能可贵的是学以致用,擅长治国策论。
可那又怎么样?到头来也只是个举人。
倘若状元那么好考,天下儒生何以寒窗苦读十载,中个举子都能高兴到发狂?”
被他这么一说,女子俏红的脸愈发变得滚烫。
王二倒是没觉得如何难堪,反正这种被人嘲笑的事都习惯了。
他只担心杨承燕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道:
“二哥,还请你们帮帮承燕。”
女子尚在气头上,皱着眉头赌气道:
“我才不用他们帮。”
在她看来,这三人明面上与王二以兄弟相称,实则依旧瞧不上他是个叫花子,否则那胖子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王二见气氛闹得不愉快,连忙施礼道:
“承燕不懂礼数,三位哥哥莫怪,我在这给你们赔个不是,请务必看着小弟的面子上,帮帮她。”
其实在王二心中,又何尝不是低看自己一眼?
当初在芦州时,他还只是个小乞丐,什么都没有,也不必摇尾乞怜。
可现在为了承燕,他愿意将本就不多的自尊放在地上践踏。
女子见他这副模样,不禁红了眼眶。
她知道对方是为了帮自己才卑微乞求,不忍心再耍脾气,垂着头站在一旁。
李环看向胖子,使了个眼色。
后者也知道不好再试探下去,于是笑着起身来到二人面前,伸手将还在躬身的王二给扶了起来。
“四弟,别怪二哥不当人,我是过来人,吃过这方面的亏,不得不防。
现在看来,弟妹心直口快,肯为你出头,是个值得托付的女子,是为兄枉做小人了。”
年轻人惊讶抬起头。
二哥被女人骗过他是有所耳闻的,对女人多有防备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此刻依旧分不清,对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李环也害怕王二因此心生嫌隙,罕见开口为胖子解释道:
“四弟,我知道你的担忧,等以后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
胖子虽然多疑,但为人仗义,对待兄弟更是掏心掏肺。
他是害怕你被骗,才出言试探弟妹的。”
秀才也跟着帮腔道:
“对,我当初第一次遇到二哥,也把他当成鼻孔朝天的二世祖来着。
后来发现他除了嘴硬,剩下的地方都是软的,尤其那里。”
胖子起初听得还挺乐呵,可秀才越说越不对劲,于是当即急了眼:
“不是三弟,你把话给我说明白喽,哪里软?”
“心软啊。”
孙文兴一脸无辜,但眉眼中却带着笑意。
此时一旁的杨承燕满脸通红,倒不是因为男子间的下流笑话,而是从刚才几人就称呼她为弟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