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呼喊,几人转过头。
只见庄姑胸前伤口不住往外淌着血,倚靠在杨承燕怀里,已经奄奄一息。
老道张怀谷见状走上前,从随身葫芦里倒出一粒黑乎乎的丹药,给庄姑喂了下去,伸手搭住脉。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
“旧伤太重,刚才一番战斗牵扯出来,如今已是回天乏术。
就算吃了我的丹药,也顶多维持一时三刻,
有什么话,你们就赶快说吧。”
杨承燕闻言,本就焦急的心情立刻转化为悲伤,泪水不受控制涌出。
长孙透和胖子帮着她将庄姑抬到一棵树下,许是药力起了作用,老妪流血渐渐止住,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她目光慈祥看了向杨承燕,又朝两位年轻人道: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承燕讲。”
胖子二人识趣起身离去。
庄姑刚张开嘴,就剧烈咳嗽起来,女子赶忙帮她抚顺后背。
在吐出一口鲜血后,老人呼吸顺畅了些许,低声交代着什么。
远处,长孙透时不时关切望向树荫,胖子出声道:
“唉,人各有命,今后杨妹子可就只有你一个依靠了。”
“我晓得。”长孙透低声道。
侯高飞打量一下四周,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
“秀才呢?”
此言一出,不远处正跟师父叙旧的李环也反应过来,脸色微变道:
“没瞧见啊,该不会还在城里吧?”
长孙透也顾不得伤感,开口道:
“坏了,要是再被牟啸抓住,还不得往死了折磨?”
“走,赶紧回去!”李环当机立断。
就在这时,路边草丛中传来一个声音:
“不用去找了,我在这!”
草丛晃动一下,一个身披麻袋的叫花子从里面探出身,等露出脏兮兮的脸,正是孙文兴。
李环上前将他拉出草丛,疑惑道:
“你怎么在这?”
“别提了。”
秀才将身上破麻袋丢到一旁,把自己的经历讲了出来:
“我刚出门打探消息没多久,就有官兵到处盘查。
我被逼无奈,只能扮成叫花子躲在巷子里,
等巡查官兵走后,打算顺着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碰到小乞丐们鼓动叫花去东门闹事。
我当即猜到是二哥的计谋,便将计就计,跟着人群去到城门。
趁守门官差被围住时,我偷偷上了城门楼。”
侯高飞闻言惊喜道:
“这么说,在城门楼上丢暗器帮我们的是你?”
秀才却是摇了摇头,“我哪有那本事?不过那人你们认识。”
“是谁?”
“我爬上城门楼时,发现那里早已经藏了个人,你猜他是……”
孙文兴正要再次卖关子,只见几人都面露不耐烦,赶忙和盘托出:
“那人是黑山寨的红豆。”
胖子疑惑道:
“红豆?她不是要杀我们吗?”
“没错,她躲在城门楼上就是想等着咱们经过时放暗器。
见到我第一时间二话不说,直接骑到我身上一顿揍,瞧把我打的。”
说着,秀才拉开衣襟,胸膛之上果然青紫一片,显然没少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