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衣服,得意道:
“还好我拼命护住了脸,英俊相貌才得以保全。
不过这顿揍也不是白挨的,那小丫头边打边骂,我这才知道咱们刚走没多久,黑山寨就遭了难。
一伙黑衣人杀上山,将寨子里的人全屠了,阮大当家和瘦猴都死在了里面。”
侯高飞不解道:“她寨子被屠跟咱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问题所在,当初咱们为了保命,谎称自己是水蛭。
结果那伙烧了寨子的人也说自己是水蛭,红豆自然就将他们当成了咱们。”
李环与胖子闻言恍然大悟,想来当初红柳院早就派人暗中劫杀他们。
三人携款潜逃,先走一步,反而躲过一劫。
不过黑山寨就倒了霉,跟着遭了无妄之灾。
这事多多少少跟他们撇不开责任,但若说全怪三人,又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孙文兴这时继续道:
“红豆妹子也是知大义、识大体,等我将实情说出并攀了亲戚后,她也就相信了,并帮二哥挡下了两次攻击。”
“原来如此。”
侯高飞先是心生感激,随即又好奇道:
“你说的攀亲戚是什么意思?”
“我见红豆武功套路眼熟,便顺嘴问了她的师门。
没想到竟也是洪前辈的弟子,也就是丘月师父的师妹。
按辈分,咱俩得喊她师叔。”
侯高飞脸色不由一僵,自己竟要管那丫头片子叫师叔?
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有这份关系,对方犯不上救自己。
想到这,他也就释怀了,笑吟吟道:
“红豆师叔现在哪里?”
“早就走了,临走前她还留了话给二哥。”
“什么话?”
“她说你脚步虚浮,连本门轻功都练不好,实在是有辱师门。
若下次碰见还这般不堪,定要代丘月清理门户。”
本还笑嘻嘻的胖子立马变得不嘻嘻,愁得直嘬牙花。
以前他又懒又累,不愿练功,所有选了下三滥又省事的暗器,现在看来不练也不成了。
李环瞧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禁心里好笑,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秀才,却见其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再看对方背影,越看越是熟悉,一个惊人的猜想在心中成型。
正要上前验证,一旁悠悠响起一声呻吟:
“哎呦~”
何守义闻声率先神色一振,抢步走上前,在发出声音的狗蛋身旁俯下身,低声道:
“兄弟,你醒了?”
狗蛋迷糊睁开眼,看到何守义,一时有些发愣:
“二哥,你也下来陪我了?”
说完,他转头瞭望一下四周,看到李环几人后,当即“哇”地哭出声来:
“都死了,你们都死了!”
“臭小子,说什么晦气话呢?”侯高飞撸着袖子瞪眼道。
何守义此刻心情也好了几分,笑道:
“我们都没死,你也没死……”
说到一半,脸色复而悲伤,“可惜大哥死了。”
狗蛋闻言,嘴角抽动一下,当即再次哭了起来。
只是他方才被伤了咽喉,尚未痊愈,声音沙哑,此刻哭声尤显悲怆。
其余几人闻声垂下头,心中不免涌出悲伤。
此战虽胜,却是险胜,代价太大,以至于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