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说的没错,他若真是有意加害,路上随便哪次在饭里投毒,二人也活不到现在。
李环开口问道:
“潜州城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是你?”
“大哥您不是都猜到了吗?”秀才也没隐瞒。
侯高飞接着问道:
“那你还有什么能交代?”
“嗯~帐中钩里面没有太监,成员真实身份都是皇亲国戚。”
李环二人神色不由一变,这倒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仔细一想,秀才是帐中钩的探子,岂不是说明他自己也是皇亲国戚?
侯高飞脑子转得飞快,很快猜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二皇子说他们之中有位皇子,秀才又说帐中钩全是皇亲,天下难道真有这般巧合?
可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对,秀才分明姓孙,他们也亲眼见识过孙家老宅。
醅阳一行险象环生,他若真有那么大权力,早该表明身份。
侯高飞转头看去,只见秀才缩在树下,表情像是受了惊的鹌鹑。
胖子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上前扶起对方,边为其拍打身上的脚印边道:
“敢问孙密探是哪一路的皇亲国戚,该不会正好是皇子吧?”
孙文兴有些受宠若惊,老实道:
“我可没那个福分,我是驸马,在帐中钩代号天权。”
驸马?
侯高飞与李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既然他是驸马,为何要回醅阳找邓秀筠?
诏国男子可三妻四妾不假,但高高在上的公主肯定不会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秀才知道二人所想,笑着解释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当初赴京赶考,并非一事无成,而是秋闱一试便得中解元,来年春闱又中了进士。
在殿试时因文采出众得封状元,又因生得一副好皮囊,被陛下相中,要招为五公主驸马。
一步入皇家,说是逆天改命也不为过。
可秀才读书把脑子读傻了,说什么都不愿做驸马,一门心思想要还乡娶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做父母的,孩子乃是心头肉,更何况五公主还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
见女儿居然被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嫌弃,圣上难免动怒。
一气之下革去秀才状元头衔,将其打入死牢。
当朝右相韩昌惜才,多次谏言,才免去秀才的死罪。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需要在帐中钩做满三年探子,立下大功,才可赦免。
届时不但恢复状元头衔,还可留任京中。
可怜秀才一个文弱书生,被一众大内高手狠狠操练了半年,愣是从手无缚鸡之力练就了三品实力。
只是他本身底子太差,再练下去也不会有太大长进,于是被投放到乾州静待吩咐。
帐中钩乃是诏国一等一隐秘机构,除了天子,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就连两位有望争夺太子之位的皇子也不例外,故而他才能一路瞒住所有人。
侯高飞听他讲完,突然想起一件事,疑惑道:
“这么说朱有福不是你姑父?”
秀才摇了摇头。
“那他也是帐中钩的人?”
秀才继续摇了摇头。
侯高飞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不过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
倘若打小看着他长大的朱大管家是朝廷探子,那自己老爹是朝廷钦犯这件事就没跑了。
就在三人各怀心思时,灌木丛外传来邓秀筠的声音:
“你们……还没好吗?”
三人这才察觉聊得太久,赶忙应了一声。
秀才朝二人拱了拱手,赔笑道:
“万望二位哥哥帮小弟保守秘密,筠妹她还不知道驸马一事,待到时机成熟,我定会告诉她。”
“嘿,想得美!”
胖子奸笑一声,撒丫子便往外跑,同时喊道:
“弟妹,我告诉你件事,三弟在京城有个相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