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孙文兴被扒得只剩里衣,双脚离地吊在屋顶铁环上,韩婵坐在下方冷眼望着他。
不得不说,这个读书人确实生了副好皮囊,难怪皇帝会一眼相中,招为驸马。
楚世子在潜州时见识过对方的身手,害怕不保险,又用麻绳将其双脚捆绑,这才心满意足绕着秀才转了一圈:
“小子,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孙某何错之有,难不成你们要强买强卖?”孙文兴冷眼看着二人。
“大胆!”
听闻对方将五公主比作货物,韩婵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来。
她接过皮鞭扬了扬,吓唬道:
“你抗旨不尊,还说自己没错?”
“是五公主派你们来的?”
小姑娘刚要回话,却被楚奇抢先道: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
楚世子并不是要维护谁,而是在自保。
直到如今,他仍不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
刚才虽然没搜出令牌,但他也不敢去赌,毕竟上次被打的地方现在还疼着。
虽说这次有韩家姑姥姥撑腰,可万一又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最后挨骂的只会是自己。
孙文兴目光冰冷看了楚奇一眼,将对方吓得一激灵。
楚世子下意识挪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同时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万一对方真答应了与公主的婚事,以后可就是驸马了。
就凭两人之间的过节,京城哪还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好在秀才依旧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语气平静道:
“劳烦二位回去告知公主,孙某已经完成了与陛下的约定。
从今往后,我便是自由之身,谁也不亏欠。”
小姑娘再一次被他的话激怒,冷笑道:
“好一个谁也不亏欠。”
说着,抬手就要抽他。
楚奇尚不知秀才有何底气,于是阻拦道:
“姑姥姥,您先到一旁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来教训他。”
说完,接过女子手中皮鞭,朝孙文兴扮起红脸道:
“孙公子,不瞒你说,这位姑娘乃是五公主闺中好友,身份尊贵远超本世子。
就算你是密探,在我面前耍耍威风得了,在她面前可不好使。
五公主深受陛下宠爱,从小娇惯,你驳了她的面子,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听我一句劝,你不如就服个软,好生给公主赔个不是,这样也能和那个邓家女子安稳度日。”
提到邓秀筠,孙文兴心中有了迟疑。
他之所以嘴上不留情,只因这些年的遭遇皆由那位公主而起。
当年他新科及第,高中状元。
本可以风风光光还乡迎娶佳人,却因公主一句“想嫁状元”,弄得功名被革身陷苦窑,与心爱女子异地相隔多年。
这事放谁身上都多少得有点怨气,不过现在已经与筠妹重逢,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以后还要身居官场,免不了与这些人打交道,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语气略有缓和道:
“我完成了与陛下的约定,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密探了。
公主那边我会亲自去赔礼道歉,你们放开我。”
楚奇闻言心中一喜,他没想到这傻子居然把自己的护身符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