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妥起见,他继续问道:
“那孙公子就没别的职位了?”
“有啊,枢密都承旨,你不是知道吗?”
孙文兴奇怪望着对方。
楚奇刚才又是拦那小姑娘又是劝自己,故而秀才下意识相信了他。
远处韩婵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踱步走了过来,正打算教训几句就放了秀才。
岂料刚才一直冷静的楚奇突然目露凶光,“啪”地一声,手中皮鞭直接抽在了孙文兴身上。
由于速度太快,秀才一时没感觉到疼,目光诧异看向对方。
楚奇冷笑一声道:
“你这贱骨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皇上招你做驸马那是看得起你,你可倒好,非但枉顾圣恩,居然还辱骂公主是丑女,看我不抽死你?”
说完,牟足了劲就又是一鞭子。
这回秀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疼痛,闷哼一声,死死盯着对方。
他好歹跟随了侯高飞一路,眼前桥段再熟悉不过——这孙子摆明了是在栽赃自己。
这种情况下,就是有口也难辩。
孙文兴被连续抽了十几下,一直冷冷看着楚世子。
他发誓,等自己出去,一定要报以颜色。
楚奇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冷笑道:
“怎么,你还想报仇?
敢辱骂公主,别说你一个小小枢密都承旨,就是枢密使都得挨顿鞭子。”
言罢,提起旁边一桶冷水泼在了年轻人身上。
在这寒冬腊月、四面透风的天牢内,仅穿着里衣的年轻书生哪里受得住这个,很快被冻得嘴唇发白,浑身颤抖不已。
好在寒冷减轻了疼痛,又挨了十几鞭后便再也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彻底昏迷。
韩婵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施刑,不免觉得有些残忍,但想起对方辱骂公主,又觉得他罪有应得。
也是怪秀才骨头太硬,从头到尾一声不响,要是他肯惨叫几声,估计小姑娘于心不忍就放过他了。
牢房内回响着一声又一声抽打,小姑娘愣愣望着秀才被冷水浸透的身躯。
每次鞭子落下,便平添一道血痕,在白色里衣上晕染开来,竟有种残酷的美感。
小姑娘看得出神,直至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他已经晕了,还要继续打吗?”
韩婵回过神来,却见书生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
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不自觉有些愧疚,于是道:
“今天先这样吧,你去给他找个郎中,好生养伤,等养好伤,本姑娘再来继续折磨他。”
口中这样说,但她还是忍不住往男子身上瞅,似乎是想将这幅画面记在脑中。
尤其是看到对方因折磨而昏厥的面庞,内心竟忍不住生出一股快意。
她心脏砰砰直跳,脸上跟着浮现出一抹殷红。
在一旁楚奇看来,这多少有些少女怀春的意味了。
少女匆匆离去,楚奇大仇得报,秀才皮开肉绽,被丢到冰冷坚硬的牢房里。
与此同时,他的几位兄弟正在广寒宫里把酒言欢。
桌上是珍馐,身边有美女,炉中炭火偶尔发出噼啪声,应着炉上沸水咕噜声,将几瓶黄酒热得发烫。
胖子举起杯子,朝李环和长孙透道:
“来,敬三弟,想必他此刻正跟弟妹在客栈里温存呢。”
“敬三弟。”“敬三哥。”
另外二人也开怀举杯相击,笑声经窗户传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