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炳在厢兵的护卫下,洋洋得意地说道。
其实李逵等人找上朱仝时,太平会的乞帮成员已经将消息上报,
柴宣便将此事全权交于黄文炳处理,
只叮嘱他,要让朱仝看清梁山贼人的险恶,还要活捉贼人,其余细节任由他便宜行事。
雷横才上梁山,对黄文炳这个名字不熟。
可吴用与宋江越走越近,自是从宋江口中常听说此人,
甚至不只一次听到宋江酒后失言,咬牙切齿,要将黄文炳给活剐了。
奈何江州闹过之后,也没有抓到黄文炳,连对方的家人也没抓到。
此事也成了宋江的一块心病。
吴用盯着黄文炳,从对方的眼中,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这人一看便是阴险狡奸,鬼计多端之辈啊!”
他知道跑不了,当下大喝一声:
“朱兄弟,雷兄弟,跟他们拼了!”
吴用,雷横也如李逵一般冲来,又被几张渔网撒来,将他们全部罩住,一通乱棍打下,全都打晕过去。
朱仝仍骑在马上,神情落寞,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地闭上眼,对黄文炳说道:
“黄押司,俺对不起柴驸马,没脸再见他,你给俺一个痛快吧!”
黄文炳面对朱仝,立刻换上一副和善讨好的笑容,施礼说道:
“朱将军说哪里话?杀人者与朱将军无关,将军只是被贼人蒙骗,
柴驸马早知此中原由,怎会怪朱将军,
将军还是快些回去,好好睡上一觉,驸马交待过,明天还有要事,请朱将军前去商议。”
黄文炳说罢,将昏死过去的雷横等人丢到马车中,带人返回高唐城中。
朱仝一人骑在马上,在夜色中默默的发呆,
心中凌乱纠结,不知该何去何从?
直到天亮,他才披着一身露水,回了高唐。
柴宣派人来请,朱仝怀着愧疚之心,前去请罪。
柴宣却请他就坐,说道:
“李应李将军将要护送一批货物去东京,此货物有些是送往宫中的贵重之物,
李将军一人恐有闪失,朱将军辛苦一趟,也率五百厢兵,随他一同护送,但保货物无恙。”
朱仝以为柴宣会责怪他,
谁料却是这事,
他愣了愣,有些错愕,不知该如何回答?
柴宣笑问:“可有为难之处?”
朱仝忙摇头道:“没!没有!”
柴宣摆了摆手,道:“若无他事,朱将军快些回去安排,三日后便要出发。”
说罢,柴宣便径直离开了。
朱仝见柴驸马对昨晚之事只字不提,沉吟半响,已明白柴驸马的意思:
“这便是用人不疑吗?遇此明主,乃朱仝幸也!”
朱仝心中莫名的感动,
他朝着柴宣远去的方向躬身施了一礼,再直起身时,已恢得往日神采。
……
梁山,
晁盖,宋江还在等丰雷横,吴用请朱仝上山的好消息。
谁料,等来的却是三人在高唐州被抓了。
而抓他们之人,竟是高唐州的新任押司黄文炳!
“砰!”
得知消息,
一向稳重的宋江气得直接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
他脸色铁青,浑身都在颤抖,一副钢牙也咬得咯咯直响!
他宋江本来还有机会被朝廷赦免的,
就是困为黄文炳这小人告他写反诗,才彻底将他逼上梁山!
可他与黄文炳素不相识,本是无冤无仇啊!
“此贼竟在高唐州?还当了押司!气煞俺也!俺要杀了他!俺要杀了他!”
宋江借着酒劲失态发疯,眼中透着仇恨!
吼了几声,
宋江突的眼一黑,一阵眩晕,又倒坐在椅子上,无力的喘着气,眼中淌泪。
见他这般模样,
晁盖等几位在场的头领,全都慌了,忙请来山中的大夫为他诊治。
“宋头领乃是气火攻心所致,此乃心病,需要心医,小的只能先开些顺心益气的补药给他。”
大夫小心说道。
晁盖“哎”了一声,对宋江说道:
“宋兄弟莫急,俺们明日就前往高唐州,救出吴用几位兄弟,还要杀了黄文炳,替宋兄弟报仇。”
宋江眼中布满血丝,他抓住晁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俺要亲自去!”
……
柴宣叫来黄文炳,说道:
“梁山的探子来报,宋江率了一万大军,带着花荣,石秀,杨雄等人前来攻打高唐州,扬言要来杀你,你需得小心应对,
我将杨志将军驻扎在五峰山的二千护院军调来助你,
此次与梁山贼子周旋皆由你来指挥,多花些心思,莫要让宋江给比了下去!丢了我的面子!”
黄文炳激动不已,拜道:
“柴驸马放心!小人定皆尽所能,将梁山贼子全部留下!”
黄文炳虽然给的官身是押司,但他同样也是知府的幕僚,权力可大可小。
高唐州只有知府,没有通判,
舒远德又懒得管事,许多事情都交于手下官员处理,尤其是军事。
兵马都监朱仝被柴宣找了个理由调离,高唐州厢兵的指挥权实则落在了黄文炳的头上,再加上杨志率领的二千护院军。
黄文炳的手下也有五千人之多。
高唐州的厢兵与其他州的厢兵在战斗力上强了不少,最起码顿顿能吃饱饭,每月军饷从不拖欠。
光凭三千厢兵,黄文炳就能轻松守住高唐州,
若在加上杨志的二千护院军,这可是真正的精锐!
黄文炳觉得梁山贼子就是来上二三万人,他也能拦下。
然而,他也清楚,高唐州是柴驸马的根基,
柴驸马给他如此多的兵力,不是让他打一场简简单单的保卫战的,而是要他赢得漂亮,以最小的损失挫败对方。
黄文炳没有回家,先去舒知府那里请了令,直接来到厢兵军营中,叫来军中将领,开始商讨。
…………
宋江亲率大军将至,高唐州黄文炳积极备战。
柴宣却在府中听曾玉菇抚琴,悠哉度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没面皮的张春娘也跑来凑热闹,歪着头一边听琴,一边光明正大的盯着柴宣,嘿嘿傻笑。
“柴驸马,你有半年未回东京了吧?就不想帝姬吗?”
一曲听完,张春娘哪壶不开提哪壶,乐呵呵地问道。
柴宣瞪了她一眼,斥道:
“不会聊天就少说话,多吃些果品,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春娘却浑不在意,依旧喜滋滋地拉曾玉菇过来,与她并排坐着,抱着曾玉菇的胳膊,笑着对柴宣道:
“柴驸马,你说俺玉菇姐姐好看,还是嘉德帝姬好看?”
柴宣瞬间无语,
曾玉菇却是抿嘴偷笑,眉梢都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