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是很主观的评价，无需在意。”李默望看向魂魄状态的老婆婆，“所以我们不带她回去？”

老婆婆也发现了这两位不对劲的人，扶着老花镜打量他们，顾涌心里没底，道：“你决定。”

“我听你的。你是清涣，就算不带她回去，兄长也不会对你生气。”

“所以……就别带她回去了。”顾涌选择不去打扰她。

“那么，编个理由？”

“就说引魂使比我们先赶到，牵引她去冥界了吧。”

“不行哦，”李默望笑着摇头，“一般的牛头马面不是你的对手，得黑白无常来才行。”

顾涌一愣，看向自己的掌心，灵力与怨气交织跃动着，像原本的灵力被燃烧成烈火。他还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实力，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两人无功而返，李默望提议去游玩散散心，顾涌没心情，直接拒绝了。

李默期很少不把自己锁在钢琴房内，唯独这次守在门口，满是血丝的眼里有了生机，却没看到自己的日思夜想的人。

“糯糯呢？你们不是去找她了吗？”他抓住李默望的肩膀，高声质问道。

“晚了一步，被黑白无常带走了。”

他情绪激动，顾涌甚至以为两人会当场打起来。几分钟的失望后，他垂下头回房里，门被重重摔上，又打开。

“清涣，你能帮我个忙吗？”

顾涌用眼神求助李默望，李默望拍拍他的肩，“别怕，你是清涣，彷徨寺的怨灵无论如何都不会迁怒你。”

他跟李默期进入琴房，与怨灵独处已不会让他害怕。他看到李默期狠狠地一头撞在琴键上，钢琴发出轰鸣。

“能借助你的灵力帮我找糯糯的转世吗？”

地上摆满了新的粉色玩具，从新款芭比娃娃到民国时期的绣球，泥人风车到电子琴，全都是用来逗小孩的玩具。

如果他们把人带回来，那么这些物件将会被送给七十老太做礼物，想想就滑稽。

“找到她之后，你会伤害她。”

“怎么可能，怎么能叫伤害？”李默期苦笑，“活着太累，把她接过来永远当我的女儿，不好吗？”

“你要抽走她的灵魂？可她应该有正常的人生，生老病死，爱恨离合。”

“凭什么？凭那本没有半点公平生死簿？凭这险恶危险的世界？我想让她永远留在我身边，听我为她写的所有曲子，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那些俗人，没有资格出现在她身边！”

他细细抚摸着琴键，眼中有隐忍多时的痛苦与对女儿病态的爱，还有想撕碎伤害他女儿的人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