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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2/2)

顾莫怀却不依不饶:“皮肉伤已痊愈了,肺腑内疾呢?”

“那些,”陆仲殊大而化之道:“并无肺腑内疾,不过是在山中偶感风寒,有袁太医随侍调理,也将及无碍了。”

“‘世子眼下已伤及肝肾,若要强留,百害而无一利’,这便是你所说‘将及无碍’?”

“……”

他来得巧,恰听见袁济之最后一句。

陆仲殊无可辩驳,心下对袁济之一通好骂,面上却一副窝囊模样,闷声道:“袁济之常常危言耸听,你莫要当真……”

“你为何不回京调养?”

陆仲殊稍顿,唇角缓缓提起一抹苦笑:“阿凝,你当真不知么?”

内室布了几只火盆,俱在窗下屋角,平心十分懂规矩,每日必挑开窗沿一道缝隙,使内室暖意融融,又不至憋闷。

顾莫怀立于窗前,凛冽寒风直入肺腑,却难消胸中块垒。

他深吸口气,微侧过身去,避开那道炽热目光。

盆中火炭毕毕剥剥,恍若在耳旁炸响,他今日许是穿得过厚,此时周身焦灼难安。

“你……”

甫一开口,声音竟是嘶哑。他慌忙抿唇,重又酝酿一番,低声道:“……你本不必如此。”

“我本该如此。”陆仲殊目光不错,只是痴望,眼底有痛意隐然,“阿凝,是我亏欠你同寄奴,如今,不过是——”

“是什么?”顾莫怀突然扭头,直直看向他:“是偿还我,偿还寄奴?”

他手指轻颤,气息不稳,声音却蓦地拔高,“你当世间诸事皆是一码归一码,我当年受的苦,而今你经受一回便算还清?陆仲殊,我竟看不出你这般天真,既然如此,我便明白告诉你:绝无可能!”

那些话一旦开了头,便如开闸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我恬不知耻对你情根深种,是我猪油蒙了心,是以你瞒我欺我,百般玩弄于我,皆是我咎由自取。可陆小王爷,我纵便是对你情意似海,也总有枯竭之日。老王爷将你束足于府内五年有余,你道我为何再未踏入京城一步?

“陆仲殊,你我之间乃是孽债一笔,永无还清之日,寄奴已顺了你们心意回府,你合该回京城去,安生做你的小王爷,而非于山野中与一介贱民纠缠不清……你叫我原谅你,哈,当真荒谬,我何德何能原谅你来?陆仲殊,小王爷,应是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我只求你放过我!叫我在这山中自生自灭,你享你的富贵荣华,从此再不相见——于你便这样难么?!”

陆仲殊与他相对,目光触及他发红的眼眶,不禁探手过去,欲为他拭去眼角湿润。

莫哭,莫哭。

他心如刀割,却不知是因为这番话,还是顾莫怀眼中那几滴泪。

如此僵持许久,陆仲殊勉强寻回一缕神志,缓缓问:“这便是,你心中所求?”

他张了张嘴,艰涩道:“你心中所求,便是,要我,放过你,要我,不再与你、纠缠……?”

顾莫怀不答,飞快眨落几颗泪珠。

陆仲殊见不得他难受,哑然一笑,一点头,道:“我明白了。”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大风,他自床头拿过大氅,轻轻将人裹入,系紧襟口绸带,垂眸莞尔。

顾莫怀叫他这一番动作看得失神,恍惚觉得,他面色比那雪狐大氅犹要白上三分。

陆仲殊见他反应乖顺,便为他细细理好鬓发,指腹掠过他面颊,颇留恋地摩挲了片刻。

顾莫怀向后撤去一步。

陆仲殊动作微顿,继而自然地收回手,道:“外头风大,我送你。”

完全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十分乖觉。

顾莫怀避开他那双手,与他四目相对时,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心虚。他不敢再看,忙垂下头去,匆匆离开。

陆仲殊立于内室,直至目送他离开院门,那面具一般的笑意方悉数淡去。

“平心。”

“奴婢在。”

“下山传令,备好车马。”

陆仲殊话至此处,到底不堪忍受,俯身狠咳起来。

平心大惊失色,扑上前道:“世子!”

陆仲殊胡乱一摆手,强道:“咳……备好车马,本王……咳…今夜子时,下山……回府。”

“或许当真是病得重了。”他一手抚膺,心下暗道:“若非如此,又怎会心痛如绞,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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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考试周了,1.10之前都只能缘更啦,非常抱歉。另,这章总觉得差强人意,情绪也不够饱满,大家有什么意见欢迎评论提出,我乖乖接受批评(哭)。接下来就让我们小陆收拾东西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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