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就看見眼熟的身影,腳步不自覺頓了頓。
梁邪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瞎忙著跑過來又跑過去,周果衍閃進一棵樹的*影裡抱胸杵在那看著。
過了十來分鐘,周果衍突然覺得自己這是在幹嘛,就是閒得蛋疼也不應該在這裡偷窺別人,正打算轉身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心不在焉,還是季陽留下的精神暗示還在,一挪動右腳忽覺一陣暈眩,也不是很難受但是視線晃了下,踩下的腳步重了幾分。
一聲樹枝踩裂的脆響讓梁邪回了頭,周果衍感覺都能看清他朝自己奔來時那頭捲髮蓬鬆的模樣。
像是條大狗,北塔裡圈養的那幾隻雪地犬。
梁邪遲疑的在周果衍面前三步停下來,看著突然笑得樂不可支的周果衍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反射性往周果衍頭上巴了一掌。
欸你一個首席哨兵在這裡幹什麼?
梁邪聲音還是那樣懶懶的,卻不知道為什麼讓周果衍覺得心裡很踏實,笑笑的揉著梁邪的頭髮。
手感不壞,他想。
沒什麼,我等等要去白塔做訓練,反正時間還早就慢慢晃過去。
梁邪喔了聲,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一樣開口:話說,不是所有的四方塔區內都有四方訓練塔嗎?既然南方對應到的是赤塔,那麼為什麼我們南塔主塔卻是白塔,我每次問塔長他都表情一臉微妙。
周果衍愣了秒,想著要怎麼開口聽起來理由會比較不那麼蠢,雖然他第一次聽到時也感覺有點無語。
這個嘛,現在的南塔確實是以前的西塔,至於為什麼會稱作南塔是因為……塔蓋的很早,早得當時的地圖都還不夠精確,後來丈量時才發現西塔才是最南邊的,才把西塔改名。
梁邪頓了一秒,笑得聲音都有點顫抖,周果衍本來想說你有必要笑得這麼誇張嗎,結果看著看著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得一發不可收拾,本來就痠痛的肌肉都在抗議一般的疼著。
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梁邪一回頭看見周果衍又笑得聲音都岔開了,結果兩人又笑了好一陣。
好了,夠了,我覺得我們笑太久了,可以了。
周果衍不得不拎著梁邪的後頸制止他莫名其妙又笑下去,一手按著側腰感覺笑得渾身發痠。
陽光從樹枝間隙散落,梁邪的髮梢都被照的反光,周果衍看著突然晃了神,手上沒抓好力道微微往下掐了掐,感覺到一絲微妙有彈性的觸感。
那是梁邪的腺體,這讓周果衍莫名有點遺憾。
他忽然有那麼一秒,希望這個讓人莫名親近的人,能是一個嚮導。
梁邪完全沒有任何想法的掙扎了兩下,指甲在周果衍的手臂上劃過幾道白痕,聲音有點無奈,因為剛剛笑得太過還有一絲啞:好啦好啦我不笑了,你先去訓練吧,我還要整理東西呢,晚點再聊。
周果衍聞言鬆開了手,指腹搓了搓手臂上淺淺的白痕,感覺微妙的麻癢著,眼神看著梁邪身後的樹試圖話家常:話說你住在哪啊,你們也有宿舍嗎?
梁邪一臉奇怪的看向周果衍,張嘴欲言又止,好半會才淡淡地開口:我跟你住同一棟宿舍樓啊,我是你們的宿舍長,雖然你沒有來聽入住說明會,但是你沒看簡章嗎?
入住說明會?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感覺不是太重要就翹了,簡章好像拿……拿去回收掉了。
實在是過於尷尬,周果衍啊了聲乾巴巴的開口:啊,簡章啊?我還沒來得及看……我先去做下午的訓練,回頭再聊。
梁邪好笑的看著周果衍飛快離去的背影,支著膝蓋笑得不能自己,一邊擦掉眼淚一邊笑到打嗝,好一陣才緩過來拿起箱子往外走。
唉,真可惜,不應該說的,這樣過兩天宿舍點名時周果衍的表情一點很有趣,哎呀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