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路过看看它。”
镇定自若从地上爬起,顾锦斓拍拍自己一身锦袍,随手将地上的小黑猫塞到袖子里,对白浚摆手道:
“你手上的碗筷是干嘛的?”
没从看到顾锦斓逗猫的冲击中反应过来,白浚呆站着像根木头,愣愣答道:
“我买了条鱼想练练手,顺便弄些猫饭去喂后巷里的小猫。”
“哼!”
气得转身就走,顾锦斓炸了:他果然在外面有猫!
“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回到宝库里,顾锦斓将小黑猫倒在桌上,自己则是泄愤般用锋利的猫爪把墙壁磨得霍霍作响。
“郎大夫平常除了给府里的人看些小病小痛,就是练针灸,囤金疮药。白浚把我交到他手上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对了,郎大夫给我起了个名,叫芝麻,我终于有名字了!”
望着顾锦斓磨爪时的威风模样,芝麻羡慕极了,迈着小短腿跃跃欲试,可惜被高高的桌子吓得缩在边上,奶声奶气道:
“我也想磨爪。”
“啧。”顾锦斓鄙视地哼了一声:“胆小鬼。”
话是这么说,他尾巴一甩,眨眼整个猫跃到桌上。
他的体型几乎占去大半个桌面,差点晃得边上的芝麻一头栽下去,接着他叼起芝麻的后颈,轻巧跳下地。
“好厉害!”
被安然放到地上,芝麻摇摇晃晃跟在顾锦斓身后,满眼崇拜,努力昂起头好奇问:
“你要是想知道白浚的事,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而要从郎大夫入手?”
“你懂什么?”
悠闲往地毯上一摊,顾锦斓毛绒绒的三色尾巴一把扫开想靠近的芝麻,故作高深道:
“太讨好他,要是让他误会我是家猫怎么办?”
当然,这不过是他用来敷衍芝麻的说辞,真正原因是:
起初白浚出手相救,顾锦斓不过是注意到,对方身手非同一般;而当白浚用暗器眼也不眨击散牢固的宝座时,他隐隐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尽管顾锦斓对武术毫无了解,仅凭粗略估计,以白浚的身手,遇到危险即便不能带着顾锦斓撤离,全身而退绝对不成问题。
为何在原书中会落得惨死的下场?是不是另有隐情?
“你刚才说,郎大夫囤金疮药?为什么?”
回过神,顾锦斓摁住竭力学自己立起身磨爪的芝麻,追问道:
“是给谁的?”
王府亲兵主要是负责守卫与巡逻,不要说受伤,除了日常训练,必须真枪实战的情况几乎没有,这些金疮药用来作什么?
“不清楚呀,我才去了一天。”
委屈抱住顾锦斓的爪子,芝麻撒娇般用头顶蹭了蹭他,补充道:
“我觉得郎大夫人挺好的,不仅喂我吃东西,还给我按摩。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可以去外面找我爹问问?”
“对喔。”
不知不觉松开爪子,顾锦斓顷刻醍醐灌顶,有谁能比胖橘更了解城里的内幕呢?
据野猫之间的流言,从城南到城北,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胖橘都到他们那里蹭过饭。
它最厉害的本事,是能让这些愚蠢的人类都以为,胖橘是他们家的猫。
夜深人静,顾锦斓无声无息跃到王府墙头,循着猫饭的味道不出意外找到那只“猫中绿茶”,扬声道:
“你儿子在我手上……”
三更锣鼓声响过,白浚蒙着被子翻来覆去,闭眼便是顾锦斓“宠爱”小黑猫的样子,不知道王爷现在睡了没……
“唔……”
正独自想入非非,白浚肚子上突然被重重一撞,沉得他险些透不过气。
本能抄起手边的匕首反击,他却在对上黑暗中两只闪耀金光的圆眼睛时堪堪停住,愕然道:
“你怎么来了?”
“喵!”
这声猫叫跟以往不同,充满愤怒,花猫动作极快,猛地扑到白浚胸膛上,对着他的脸张口就咬。
“你怎么了?”
甩开匕首,白浚手忙脚乱拽住无端发怒的花猫,不得不用力将拼命挣扎的大猫从身上扒下来,手背顺带也被抓出几道爪痕。
“喵!”
(顾锦斓:男人都是大骗子!不过脸好像是真的……)
在顾锦斓的胁迫下,胖橘毫无保留地将它看过跟白浚有关的事都说了出来,并保证以后要是探到新消息,第一时间来报告。
听完它说的事,顾锦斓火冒三丈,不直接杀上门揍白浚一顿都没法消气。
“你平常可不能这样抓王爷,不然我就把你关到笼子里!”
一手捏住花猫的后颈,白浚另一手指关节不轻不重弹了弹它的鼻子,头痛该怎么“教育”它。
奇怪的是,这时,方才那只凶巴巴的花猫,莫名用两只爪子抱上他的胳膊,更用毛绒绒的头顶去蹭他的掌心,像在认错一样。
“是不是要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