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过房内四处,白浚始终没找到顾锦斓的身影,正心急如焚要发散人去找,却见顾锦斓衣着整齐从寝殿外走进来。
“怎么弄得这么乱?”
面不改色扫了自己的卧房一眼,顾锦斓抢先发话:
“我不就到后花园散一会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刚才有只鸟进来,跟猫打了一架……”
说到一半,白浚眼尖瞄见其他侍卫憋笑的表情,方后知后觉:
全程只有他一个人看见,连物证都没有,听起来确实有点扯。
“我也被那只鸟吓到了,脸还被它抓伤,真可恶。”
咬牙切齿骂了一句,顾锦斓凉凉看了别的侍卫一眼,吩咐白浚:
“跟我进来,有点事情要让你去办。”
“王爷,这是……”
接过顾锦斓递来的银簪和布料,听他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故,白浚恨不得立马把高霖大卸八块,这人用心何等歹毒。
顾锦斓冷声道:“明天,你这么办……”
当晚,翟律昴接到急令,连夜赶往京城,到达后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翌日清晨,早起的摊贩稀稀落落,忽然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世风日下!”
大街中央,两个只着亵衣的男子姿势不雅地躺在一堆干草上,其中一人衣衫大开,露出星星点点让人脸红耳赤的痕迹。
“那不是豫王府翟长史的夫君?他们契兄弟不是很恩爱吗?另外那个人是谁?”
“好像是城郊的蔡学士,据说是太子的心腹,这两人怎么睡在这里?”
“听说翟长史对高霖一往情深,高霖放着这么好的夫君,为什么不珍惜?”
耳边一片嘈杂,高霖脑袋发沉,身上冷得很,下意识要去摸被子,朦胧摸到身边人,以为是翟律昴,想也不想就去扯对方身上的“被子”。
“天哪,大庭广众,这两个人太不知廉耻!”
“这该被休夫才对!”
集市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车帘虽没有拉开,车内两人听觉均是极其敏锐,不禁会心一笑。
“另外那位差不多该登场了吧?”
斜倚在迎枕上,顾锦斓修长的手指撩起珠帘把玩,半眯起眼:
“翟律昴什么时候回来?”
“翟长史下午能到。”
贴心地替顾锦斓拢好迎枕,白浚还没说完,便听人群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高霖,翟大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管知秋?你?我?”
被这声责骂惊得睡意全无,高霖一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不在府里大床上,而是睡在冰冷的大街,更衣衫不整地被一群人指指点点。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在转头望见自己身旁的蔡学士时,霎时如同五雷轰顶:
“有人害我,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陷害!”
多年来想方设法勾搭翟律昴,后者每每以心中只有高霖一人作借口拒绝,管知秋一面对翟律昴维持表面温顺,一面对嘴上说着“青梅竹马”、却对自己被卖入烟花院袖手旁观的高霖恨之入骨,如今对他而言可是个天降良机。
只见管知秋眼角微湿,满脸痛心疾首,哭腔更为他的话添上几分真实:
“你不要再狡辩,在你第一次跟我说,想靠姿色攀结太子时,我早就劝过你,不要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连名声都不要。翟大哥自与你少年结发,待你始终如一,你为何不懂珍惜?”
他的话使得四周一片哗然:半是可怜翟长史,更多是唾弃高霖厚颜无耻,甚至有不忿的小贩向地上两人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奇怪的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高霖身边的蔡学士睡得跟死猪一样,仿佛打雷也吵不醒。
等发酵得差不多,王府侍卫姗姗来迟,将地上两人团团围在中间。
“诸位,请稍安勿躁。”
身后跟着白浚,顾锦斓在街角缓缓走来,勾起嘴角看了拉着管知秋不放的高霖一眼,扬声道:
“这位是王府长史的夫君,请允许本王将这两人收进王府大牢,若是真有苟且之事,自会从严处置。”
回到王府,一夜未合眼的顾锦斓伸了个懒腰,眼珠一转,对白浚开口道:
“你想让花猫去陪你,也不是不可以,你现在乖乖到本王房里,在榻上等一会,它要是心情好,就会过去找你。”
白浚听得一愣:“我是侍卫,怎么可以用王爷的卧房?而且……”
“别问这么多,”
手指点在他唇上,顾锦斓狡黠地眨了眨眼:
“照着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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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斓:好怕怕
白浚:别怕,来老攻怀里>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