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吃光面前的东西,顾锦斓美美伸了个懒腰,抬眼见隔壁白浚的卧房还亮着烛光,忽而起了偷窥的念头。
敏捷跳上窗台,他轻而易举打开窗,一股药香扑面而来,房内水蒸气氤氲,全是来自房中央的大木桶。
记起方才郎大夫的嘱咐,顾锦斓料想白浚是在药浴,心想不好打扰他,正兴致缺缺打算退出去自个瞎逛,蓦然听见屋内传来一声蹩脚的学猫叫。
顾锦斓:……
白浚听觉敏锐,早在窗被打开时即察觉,望见花猫居然聪明得会自行开窗,不禁莞尔,只想这个小家伙精得很,跟王爷一起时,肯定也常常这么做。
明知花猫听不懂,他偏恶趣味般捏着嗓子“喵”了一声,半趴在浴桶边上,朝猫儿招手打趣道:
“过来一起泡?”
花猫耳朵动了动,一人一猫诡异地隔空对视片刻,便见花猫莫名往后一滑,身影消失不见。
没放在心上,白浚低低笑了笑,自言自语:
“也是,猫大多不喜欢水。”
他重新将全身浸没在水中,吹出一个个水泡,脑中不由自主响起郎大夫的话:
“对王爷坦白么……”
苦笑摇摇头,白浚憋住气,眼观鼻鼻观心:
除非王爷与他心意相通,否则用救命之恩来胁迫,简直为人所不齿。
此刻房外,顾锦斓四爪死死抱住自己毛绒绒的大尾巴,像个花球一样在草地上滚来滚去:
他早知道白浚身材很好,也不是第一次见,可为什么对视时自己反应这么奇怪?
透过雾气,白浚爆炸性的肌肉线条更具压迫感;他本来就俊美得宛如谪仙,透明的水珠似是有生命一样,沿着壮实的腱子肉缓缓滑落,遍体散发阳刚之气。
只怕多看一眼,顾锦斓就会联想到些乱七八糟的事。
“人猫殊途。”
试图把刚那一幕幕晃离眼前,以顾锦斓对白浚的理解,他笃定对方必不会提起那什么“鸳鸯交颈舞”的事,那人的性格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顾锦斓百感交集,同时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
不过如果,他灌醉白浚让对方问,那他要答应么?
走着走着差点从屋顶栽下地,顾锦斓飞一般蹿回寝殿,头深深埋到锦衾中:
好可怕的问题!
而且,他说不清楚,除了慌乱以外,潜藏在心底深处那一丝别样的情愫是什么。
这让他一直纠结到翌日晌午,连最爱的鱼滑羹入口也觉得没平常好吃,暗暗把暗算的凶手在心里撕了一万遍。
反观白浚跟没事人一样,举止与平日无异。
待两人磨磨蹭蹭用过午饭,门外忽地响起侍卫的传报:
“王爷,门外有一位公子求见,自称您的青梅竹马,要让他进来吗?”
“青梅竹马?”
神色不可察觉地一变,白浚脑内顿时警钟大响,垂眼看向一早上均在神游太虚的顾锦斓,他竟揣摩不出那人的想法,不得不又喊了好几声:
“王爷?您的意思是?”
只见顾锦斓犹如入定一样,归然不动,像是出窍了似的。
无可奈何,白浚弯下身,轻轻用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
此时,令殿内众人皆惊的一幕发生了:
犹如被什么蛰到,顾锦斓瞬间蹿起身,一举跳上椅子,圆碌碌的双眼惊恐攫住白浚,语气难得扭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羞怯:
“你、你要说什么,放马过来!”
“王爷,什么意思?”
断是白浚也被他唬住,一刹呆若木鸡,反射般答道:
“不是我问,是侍卫问。”
“怎么让他来问!”
下意识提高声调,顾锦斓皱起眉头:
这人想什么!这事能让别人来问吗?!
与侍卫面面相觑,白浚瞠目结舌半天,无法跟上顾锦斓的思路,支支吾吾道:
“因为是他来传话,只有他见过您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两人解释了好一会,顾锦斓方明白过来,捂住脑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瓮声瓮气回道:
“本王不记得什么青梅竹马,让他进来看看吧。”
片刻后,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大步跨入殿内,对宝座上的顾锦斓张口便喊:
“小斓,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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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浚:偷看过我又不负责,心塞
顾锦斓:你轻薄过我还记得伐?
白浚(理直气壮):我愿意负责到底!
2.白浚:能不能不要给我戴绿帽……
顾锦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