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花猫浓密顺滑的长毛中, 靠近尾巴的地方, 有四对宛如粉晶般的“小珠子”,挺而不硬, 如同被锦缎覆着的石榴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那味道与顾锦斓身上的同出一辙, 白浚一边吸,一边心里酸溜溜:
这只花猫不知道曾陪过顾锦斓多少个晚上,能天天守着王爷醒来, 何等幸福, 怎么他就不可以?!
从未被人碰过的地方,此刻被白浚蹭了个遍,顾锦斓连带骨头都是一片酥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浚的鼻尖总会轻轻掠过长毛下的白嫩的肌肤, 温热的吐息尽数撒在最娇柔的那处, 如同一股股的暖流不住冲刷全身。
“咪呜。”
头回听到自己发出这种跟奶猫差不多的嗲声, 顾锦斓脑子蒙住一样,羞得只想整个猫卷成一团,偏偏白浚在那吸上瘾似的,害他只能忍着体内怪异的感觉;原本清透澈亮的金眸雾气氤氲,湿漉漉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两只前爪用肉垫有气无力撑在那人额头。
“你说, 王爷喜不喜欢我?”
感觉到花猫轻微的动作, 白浚怕是自己害小猫不舒服, 依依不舍从蓬松的长毛中抬起头, 意犹未尽地用鼻尖刮了刮猫儿圆碌碌的额头,左右亲了亲它毛绒绒的脸颊,眼中泛着宠溺:
“要是你能告诉我,王爷到底怎么想的该多好。”
“喵!”
不自觉用下巴蹭着白浚的手,顾锦斓尾巴尖一点一点,半眯起眼惬意躺在他怀中:
才不告诉你这个登徒子,哼!
“看来你应该是不会变人。”
悄悄松了一口气,白浚记起自己长出尾巴的事,本想露出来逗一逗花猫,却被屋顶上的细微响动吸引去注意。
嘴角浮起一个淡笑,他揉了揉花猫的圆脑袋,在小猫的耳尖各亲一口,低声道:
“别乱跑。”
只见他一手顺过案上宝剑,纵身跃出窗外,没多久便听得外面响起连串闷哼,一个个身影从窗外掉下。
本以为是那个陈财主派来捣乱的人,白浚起初只想随意给点教训,没料到这几个贼人身手不凡,而一察觉打不过,竟是不约而同服毒自尽。
难不成有人泄露王爷的行踪?
命令暗卫仔细检查尸体,等白浚安排过陈老爷的事回到驿站,已接近傍晚,刚进门便瞥见坐在窗边发呆的顾锦斓。
“明天开始动工,王爷不用担心。”
向顾锦斓报告过计划进程,白浚见他一脸恍惚,坐到他身旁关切问:
“是不是刚才睡得不好?”
猜想约莫是方才的打斗惊动了王爷,白浚正想着要不要亲自去给他炖点鱼汤补一补精神,忽而听顾锦斓开口:
“过了下个县,就是江南,原七皇子——洛王的属地。”
“对,”
以为王爷总算想起和自己一起到江南游玩的事,白浚双眼瞬间亮起,难掩兴奋道:
“王爷要顺路过去游玩么?我会提早准备好一切。”
“我在考虑,”
淡淡看了白浚一眼,顾锦斓思索片刻,佯装感兴趣道:
“毕竟是洛王的地方,先修书去询问过比较好吧;其次,我此前未有机会见过七弟,难得途经,理应上门拜访一番。”
白浚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强作镇定道:
“洛王想必会很高兴,只是他身体常年抱恙,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你。”
“没关系,亲兄弟不计较那么多。”
有意无意搭上他的手背,顾锦斓明显感到他呼吸乱了几分,抿嘴笑补充:
“你跟随洛王多年,想必清楚他的喜好,帮我挑些合他心意的礼物。”
“明白,不过大概需要些时日,这边工事估计得耽搁两三天。”
洛王府早尽在掌控,白浚倒不担心,顺势扯开话题:
“陈老爷那里,我打算……”
隔天一早,还在沉睡中的小县便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白浚与顾锦斓不慌不忙跟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陈财主的宅子。
远远便见屋顶上像是晒了好几床被子,还有几个只穿着里衣的人在上面拼命招手,滑稽得紧。
“怎么回事?”
拉着顾锦斓,白浚假意打听:
“这家人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不知道,据说陈老爷一家一睁眼,全家连带着被子被移到屋顶,正喊奴仆搬梯子让他们下来。”
“听说他家被衰神关照了,好可怕!”
“通往临县那条道,本来衰神打算修好后从那过,结果被他搅和了,就惹怒了神明,据说衰神以后就赖在他家了。”
……
这种听起来荒谬得不行的谣言,偏偏在穷乡僻壤最为管用,两三个暗卫打扮成村民模样,煞有介事跟三姑六婆越扯越神,甚至把旱灾的事也夹带了进去。
此时,陈老爷一家总算从屋顶上下落,十几口人纷纷跪在地上,一边向屋内叩拜,一边痛哭流涕: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乡野村夫不晓得大老爷脾性……”
看得啼笑皆非,顾锦斓扯了扯白浚的衣袖,正想跟他看看村里开建的施粥所,眼角余光不经意瞄见树下的陈老头卖力朝自己招手,便装作随意道:
“我很想喝你做的鱼汤,你去准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