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喧嚣仿佛统统被隔绝开来, 耳畔只剩下彼此跃动的心跳, 顾锦斓脸红得像醉醺醺似的,可爱得令人心痒。
一手轻轻覆在顾锦斓的手背上, 白浚一手温和将他搂进怀里,暖热的吐息洒在他圆润似玉的耳垂上, 额头抵住他的额角,半合上眼,绵密的轻吻落在他眼角、耳廓、脸颊, 并用嘶哑的声线低低唤着:
“斓斓、斓斓……”
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顾锦斓金眸半锤,甚至不敢看他,怕要融化在他一声声裹着蜜意的轻呼中;毛绒绒的长尾巴早按捺不住在衣服下卷成团,车内炽热得像是被点燃的火炉。
“斓斓我喜欢你。”
白浚情不自禁收紧搂住顾锦斓的手, 巴不得把人揉进怀内, 温柔缱绻亲了亲他的嘴角, 哑声道: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哼……”
片刻后,顾锦斓在白浚怀中软成一滩水,五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琥珀般的双眸雾气氤氲,比闻到猫薄荷还陶醉千百倍,眼角被晶莹的泪珠打湿, 气若游丝吐出一句:
“你这只傻狗真是……”
亲昵吻过他的睫毛和眼角, 白浚餍足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眼中万般柔情:
“我只对你傻。”
打横把昏昏欲睡的顾锦斓从马车抱进房里, 白浚将他小心放在软衾上,仔细脱下他的外袍,抬手无声抽出他头顶的发簪,一头如墨长发便丝绸般披散而下。
竭力深呼几口气,白浚克制住本能的冲动,替他掖好锦衾,随即用匕首无声无息割下他的一缕乌丝,用锦帕珍而重之包起揣进怀里。
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顾锦斓是被门外飘来的鱼汤香味给勾醒的,伸着懒腰方发现有哪里不对:
“谁替我换的衣服?”
“斓斓。”
见顾锦斓打开房门,等在外面的白浚迎上前,反猛地被他抓住衣襟:
“你昨晚是不是……”
死活说不出那几个字,顾锦斓虽认为白浚不会这么做,但衣服总归不是自己脱掉的,他就想知道被偷看了多少,他要让白浚给他看回去!
“是不是什么?”
大惑不解看着满脸通红的顾锦斓,白浚愣了愣,耐心解释:
“昨晚我见你太累了,不好吵醒你,便替你解了外袍,好让你睡得舒服些。”
命人呈上膳食,白浚笑意吟吟替顾锦斓舀好一碗鱼汤,故作暧昧道:
“斓斓该不会以为我乘人之危,夺了你的清白?”
险些握不住勺子,顾锦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硬反驳:
“谅你也不敢!”
“这可不好说,”
满意欣赏顾锦斓被气得两腮鼓起,白浚抿嘴忍住笑,一本正经道:
“不过,一直以来,我能趁你不备下手的机会太多,要动手早就动了。”
顾锦斓:不祥的预感……
“但是呢,我看过避火图上说,其中一方昏迷的话,相当没趣。”
眼神瞬间变得锋利无比,白浚握住他的手腕,直视他的眼眸,有意拖长声音:
“我很想看着斓斓从清醒到不清醒……”
他的目光侵略性十足,顾锦斓背后莫名发凉,气势不知不觉就被比了下去:
“你走开。”
谁知白浚煞有介事地点头答道:“好,我今晚就走。”
眼看再逗下去顾锦斓怕是要掀桌子,白浚连忙收敛捉弄他的心思,服软道:
“有些要事要处理,我要离开两天,斓斓你会想我对吗?”
气在上头的顾锦斓:“不会!”
“不要这么无情,”
挠了挠顾锦斓的掌心,白浚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讨好道:
“怕你无聊,我还让翟长史来陪你,你要有空就想想我呗,不想我的话,想想我做的这一桌菜也是好的。”
斜瞥了他一眼,顾锦斓无可奈何,装作不在意问:
“你是去很久?”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白浚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垂眼叮嘱道:
“两三天吧,等下就得收拾。还有,过了鄱州城便是洛王府所在的訾水城,然则听闻最近两地之间的官道有山贼流窜,斓斓千万小心。”
顾锦斓不以为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遇上小心也没用。”
午膳过后,白浚遂召集所有暗卫,详细交代一番,便回房整理行装。
窗户“吱呀”一声响,白浚讶异抬起头,只见花猫用圆滚滚的脑袋顶开窗门,轻巧跃在案上,尾巴一晃一晃,一对湿漉漉的金瞳亮晶晶看着他,阳光从窗外洒在他身上,仿佛给小猫滑亮的长毛镀上一层金色的柔光。
“咪咪乖,你先替我陪斓斓一晚。”
温和抱起几乎不挣扎的花猫,白浚爱怜地在他头顶亲了一口,一手抚摸着小猫毛绒绒的长尾巴,埋头在猫儿软绵绵的肚子上用力吸了吸,满足感叹道:
“是斓斓让你来送我的吗?”
“猫呜。”
顾锦斓:才不是,早知道你又这么不安分,我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