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你的承诺，”司命看着他的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现在跟别人说话总得挑着说。我何时才能找回那个畅所欲言的我？”

久愿长明不笑了。因为他理解司命的感觉。心想：“我骗你骗的也很累呀！”

“我给你个期限，”他语气轻松却表情认真的说，“最晚到你高中毕业，你就不必再守着对我的承诺了。”

“真的吗？”司命瞬间复活，“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得细分着可说不可说，说话了呢！只到高中毕业？那我坚持。”

“当然是真的。”久愿长明心说，“我也没耐心骗你一辈子。”随即他叉开话题，“你在安冉国的王宫真的见到冰封的美人鱼了？”

“绝对是真的。那种惊心动魄的美，我不认为能人为仿造。不过是不是在王宫里我就不能确定，毕竟那位女王飞起来了，也许她飞出了王宫！”

“看来我们未嗟魔国对安冉国曾经出卖美人鱼的记载是真的。”

“什么出卖美人鱼？”司命被挑起了好奇心。

“你知道是谁创建了摩罗门教吗？”

“哈……”司命笑了，“我今天还问苑天明来着，他说你可能知道。”

“切，多嘴的庶民。”久愿长明冷冷一哂，“我未嗟魔国的一位长老曾推断：摩罗门教的创始人就是烈卡捷伦娜女王本人。虽然她自称只是忠实的信徒。我本来对那位长老的推断将信将疑，但是看到你画的那场战争后我认为那位长老的推断是正确的。”

“为什么？她是一代女王，为什么要创立一个允许吃人的宗教？”司命忆起梦中那些被送进厨房并被剁成块扔进锅里的尸体，忍不住还是觉得恶心，“只是因为饥荒吗？”

“只是因为饥荒？”久愿长明被他的不知人间饥苦逗乐了，“你饿过肚子吗？你知道活活饿死是什么感觉吗？不管怎么翻，怎么找就是没有一点点可以放进嘴里的东西……你能理解那种绝望吗？你们这些在糖水里泡大的孩子，简直罪过！”

“崇明哥，你知道饿死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可是我见过。”久愿长明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想起了七十年前的战乱，“就在七十年前，你们科魔国的人饿急了也吃人！”

“你胡说，那不可能！”

久愿长明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那些吃人的人最后被我杀了。我为什么要骗你？”

“你……”司命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久愿长明这辈子杀人杀的多了，平时根本不屑说明杀人的理由。现在看着司命那异常清澈的眼睛却忍不住开始解释：“当年我路过你们科魔国的一个村子。战乱加上干旱那里就发生了严重的饥荒。树皮草根全被吃光，当时可没人顾得上救灾……

“那时你们科魔国普遍实行的是土葬，有些饿急了的村民就挖出尸体来吃。尸体也许是病死的——我在那里停留了三天，瘟疫已经开始从那个村子向外传播。所以我就杀了那些吃过尸体的和染上病的人，并且把他们都烧成了灰。”

“你不能、不能治好他们吗？”

“我没有那个时间，我要首先确保我带去的人不被传染。”

司命无言的望向车窗外，他觉得自己没办法跨越七十年去评价。

久愿长明则继续说：“烈卡捷伦娜女王当年遇到的饥荒可要比那个村子严重的多！那个村子的人只要逃荒就能有一线生机。可女王面对的是恐怖的冰灾。整个安冉国逃无可逃！”

“为什么？”司命终究还是好奇。

“在烈卡捷伦娜女王执政时期，安冉国曾经与世隔绝三年。不是他们自己闭关锁国。而是被冰雪与外界隔绝了！

“安冉国的本土是座岛。他们的那片冻土本就种不出什么。他们是依造捕鱼、狩猎与对外交易维持命脉的国家。可是在那三年里，完全没有春天。异常严寒的天气将大批的动物与人冻死，大海大面积的结冰，他们根本就走不到海边，更别提出海……你记得你看到的那个老人单独施放的魔法吗？”

“记得。他将冰面劈出一个几十米的大裂缝，还挤死了几百个人。”

“那个魔法应该是早已失传的强攻系魔法‘天怒’！你知道那个魔法如果在现代应用，会具有怎样的威力吗？”

“能劈开一辆装甲车？”

“是能劈沉一艘航空母舰。”

“那不可能。不要因为你是魔法师就夸大魔法。”

“完全可能。因为那位老人应该就是安冉国著名的勇士佳加列夫。他在后来的战争中曾用‘天怒’劈下了一整座山头。那座平顶山，现在还存在于安冉国境内。可是在你看到时他就只劈开了一条冰缝。不是他那时的魔法弱，而是当时的冰实在太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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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儿童节快乐！报怨的话留到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