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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别过来(2/2)

珐琅屏风上绣着的既不是空山雨霁,更不是风花雪月,江河湖海,而是一副地图,一副将古邶与河图合并了的地图,官道河道,甚至是山间的小道,不分具细,都一一标注的清清楚楚。

上端窈霎时只觉得整个人堕入了数九严冬,耳边又响起了赶路时听到的古邶秀才的酸腐之语。

“长公主,明面上还政于陛下了,其实暗地里还牢牢掌控着军政大权呢,当今天子在朝堂之上就是一个傀儡啊”

“说的也是,九五至尊的位子谁舍得拱手相让呢?”

惊慌,焦躁,无措,在上端窈心中缠绕交织,任谁都不会想到古邶把持朝政的长公主,竟有可能是她河图女帝相处数载的师傅。

荒唐,简直荒唐,古今未闻。

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上端窈将目光移向窗帷之上,眸光如空中飘落的霜雪,寒意逼人。

再也按奈不住,上端窈缓步走进被床帏遮挡的严严密密的里间。

一室静谧,针落可闻。

抚上床帏上精致的繁复绣纹,一寸寸向两边拨开,口中不自觉吞咽,正欲向里看去,突觉一阵戾气袭来,一把泛着冷光的剑直直朝她刺来。

神思晃动之间,仓促向后躲去,衣帛的撕裂声夹杂着一声痛吟在屋内蔓延开来。

后肩上的痛意密密麻麻传至脑中,汗珠自额上滑落进眼中,上端窈突觉天旋地转,挣扎着想要远离那柄离她越来越近的剑,晕了过去。

“安一,住手,你先退下吧。”

轻叹一声,那声音清如幽谷水涧,偏又飘渺如飞絮,微带着一丝丝倦意,明明是一道年轻的女声,却又恍若沉淀了无尽的岁月,怆然孤寂。

再相见时,两人已经是敌对的身份。

就像一艘船沉入深海,愈发厚重的压迫感与无止尽的孤寂感沉沉压向上端窈,挣扎着向上方的光亮游去,眼看离光亮更进了一步,又瞬息被拖进更绝望的深渊。

天牢中凄厉的惨叫声,死囚绝望的求饶声,不休不止,萦绕在她耳畔。

母妃死时的情景,宦官宣读要流放她的旨意时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回放,仿若历历在目,至死方休。

浮生一日,浮游一世

紧闭着的眼角不断溢出晶亮的泪珠,伴着细细的呜咽声,上端窈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寻着暖意止不住的往容溥兮怀里钻。

该是梦魇了,

容溥兮将人放倒在榻上,不多时就染红了素锦色的薄衾,不断蔓延的艳红色颇有些瘆人,容溥兮见状有些慌乱,擦去鼻尖的汗珠,不管不顾的将还在乱动的人压住。

将夜行衣稍稍往下褪去,入目是一道深可见骨的,约莫二寸的剑伤,容溥兮深感无力又气恼不过。今晚从上端窈靠近端华宫开始,暗卫就通报给了她消息,原以为是左相梁伍的手笔,没想到是小徒儿。

在帷帐后的她听到那声浅浅的痛呼声,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还好来得及,剑上淬的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而只是乱人神智的迷药。

迷迭,皇室密药,在使用此药后,可使人神智混乱,吐露真言,多用于大理寺拷问敌国暗探,三炷香的时间内内服下解药,便可无事,时间一过,可致人痴傻。

仓促间将小徒儿背后的伤口用绷带包住止血,当务之急,该是先给她喂下解药。

将人轻轻扶起搂靠在怀中,用汤匙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往上端窈唇边送去,汤药顺着紧闭着的嘴唇尽数滑落进敞开的衣襟。

上端窈面色潮红,还在不断地呓语,用锦帕将其额间细密的汗珠擦去,容溥兮顿感束手无策。

自己与上端窈以师徒身份相处数载,古邶长公主的身份也瞒了她数载,从未想过也可说是一直不愿去正视她们两人身份之间的巨大鸿沟。

说她怯懦也好,无情也罢,古邶的这层身份,她从未想过让上端窈知晓,依照系统所言,古邶注定亡于上端窈之手,她挣扎过,终究斗不过天道,她不愿徒添两人的负累。

抚上上端窈的温软的耳垂,指尖轻柔的如柳絮拂过,眸子里尽是掩不住眷恋与疼惜。

无声轻叹,容溥兮抬起右手顺着耳垂滑向上端窈的后颈,掌心的肌肤温软细腻,似有些发烫,顾不得许多,容溥兮含起一口汤药,俯身下去,欲尽数渡到上端窈口中。

唇齿相接,容溥兮脸上羞郝之色愈显,本就敏感,唇上的湿软的触感更是激的人心神荡漾。

湿热的呼吸在两人脸上流转,似是有所察觉,上端窈痛的迷迷糊糊之间,鼻尖忽的溢满熟悉的清香,不再挣扎,乖乖任由容溥兮将解药一口一口渡完。

见人终是安静下来,容溥兮重新备好伤药,将夜行衣尽数除去,一片瓷白蓦地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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