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阙匆匆擦完地,放下卷起的袖子,打算把脏衣服脱下来时,他一抬头,发现夏谐在床上看他。
林阙是跪在地板上的姿势,夏谐躺在床上,和他几乎是平视。
夏谐在流泪。
他哭得一点声响也无,仿佛灵魂寂灭。夏谐应该是早就开始流泪了,他的脸上一片水光,泪水不停从他泛红的眼眶流出来,顺着湿润的面颊落入枕头里。有几股眼泪顺着下颌脖颈一直淌下,流进衣领下的深处。
那一刻林阙觉得自己的心是碎了。
“夏谐……”林阙忍不住靠近夏谐,用有些粗糙的指腹擦去一点泪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夏谐张开口,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呼吸声里带了点哭腔。他仿佛想挣扎着说些什么,但喉咙似乎被堵住了,无法发声。
…………
后来,还是做了。
这次很平静,静的不可思议。
夏谐没有再吐,只是静静看着天花板,在不停地哭。最后眼泪流干了,什么也流不出了,连血也流不出了。
林阙没有敢脱他的衣服,老旧发黄的体恤衫照样套在夏谐身上,下摆最后被卷到胸口的位置,露出下侧两边瘦削的肋骨。
裤子只是被脱到膝盖的位置,暴露出私处以及微微凹陷的小腹。
过程单调得乏味,润滑,进入,射精。
林阙觉得自己像个强奸犯。
结束的时候,他听见夏谐说了一句:“谢谢。”
轻得像婴儿的呼吸声。
夏谐的眼睛在看窗户,但那里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了。他也许只是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但看上去的确在和人对话一般。
他是沙漠里最后的一捧生命之泉,被活生生饮尽了。
明明那个时候,自己都说了要放过他,为什么最后依旧是没有呢。
自己也不过是一边找着借口,一边去做更多伤害他的事情。
林阙慢慢把那几根头发攥紧了,发丝戳在手掌上,就好像刺进了心里。
…………
中秋之夜终究还是过去了。
这夜实在有些过火了,等真正睡下去,距天明已无多时。夏谐照样是六点半起的床。
只不过这次林阙并未识相地不去打扰他。在夏谐打开门离去的时候,林阙叫住了他:
“夏谐。”
夏谐闻声微微转头看他,脸色极白,一副血色不足的模样。他昨晚被那样折腾,还这么早起,逞强要往外走,把一切都不当回事。
“你去哪里。”林阙问道。
“实验室。”夏谐照样摆出他的老话来,说完便转身就走。
林阙快走了几步赶上去,从后面环住了夏谐,他声音低低的:“夏谐……你别走。”
不等夏谐回答,他又说下去:“你身子太累,不能这样不休息。我……”
夏谐还是挣开了他的怀抱:“我怎么样我自己清楚,你不用多管。”
语罢,他便走了出去,伸手关上了门,把自己和林阙隔绝在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