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静静听着夏谐的话,低头去吻他的胸膛。
“这里?”他问。
夏谐被他吻的弓起腰来,手不自觉在被单上乱抓着。
吻了一处,林阙又紧接着吻上另一处,看上去凌乱,却很有章法,慢慢地,将那片胸膛与锁骨,都完整亲过来了。
“……这里?”
每吻一下,他都要问一句。
“脏……”夏谐好像慌了,浑身战栗着,结结巴巴说着:“脏的……脏……你别……”
林阙看上去却并不介意,紧紧伏在他身上,低头细细舔弄着每一寸肌肤,白而细致的皮肤覆上一道道湿迹,而湿迹干涸后又很快变成薄红。上拉的衣服堆成一叠,卡在夏谐脖子下方,显出一种被束缚的错觉。
夏谐喘得越发厉害了。
“脏什么,我都亲干净了。”林阙这样说。那语气十分平常,就像在说“饭烧好了”一样,无波无澜,却令人安心。
“干净……”夏谐从喘息里艰难地说着。“真的……?”
“真的。”
“真的?”好像并不相信地,夏谐又问了一遍。
“真的。”
在这亲吻与舔弄之中,他两颗淡色的乳头慢慢挺立起来,并不十分饱满,却和主人一样,有种清瘦的风致。
林阙微微从这胸膛里抬起头来,用颇为冷静的眼神看着夏谐。
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裤子褪了一半,衣服也未脱尽,头发和眼睛都是湿润的。因为刚刚射过精,小腹一起一伏,胸膛则似乎震动地更为剧烈。可他也正是以这副姿态,不停追问着林阙:“真的吗?”
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他在问林阙:“我真的干净了吗?”
林阙此刻真的不忍心再磨折身下的人,只恨不得能抱住夏谐,去安抚他,哄他。
可是还没有到时候。
“哦?那他是已经告诉您了吗?”王主任听后,吃了一惊。
“没有……”林阙摇头。“他发病的时候,会说一些话。”
“那就是能猜测到方向了。”王主任用笔头在纸上敲了两下。“虽然还没有确定,但也不妨试试,这下要的就只是技巧了。”
“技巧?”
“是的。也可以这么说,我们治疗应激性精神障碍的病人,无非是使用封闭环境下的一对一模式,诸如对话,催眠等。”王主任“哈哈”笑了声。“可是这些实际上也不过是对病人的引导和……诱骗。最终使他们说出潜意识里埋藏的记忆。”
他放下笔,用手指比了个方框。“这类病人就像关在个黑盒子里,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是出不来的,但是外者可以通过这种治疗拿到钥匙,帮他们逃出来。”
林阙听着,忍不住闭上眼睛,低低唤了句:“夏谐……”
“夏先生已经是我见过的病情比较严重的了……年纪轻轻……谁能想到……”王主任自己也颇为感叹。“他自己不敢说出来,那这病就只能永远埋着。”
“那要怎么做。”林阙睁开眼睛的时候,脸色沉沉的,以一种冷静的语调问道。
王主任一愣,但很快回答道。“重复。带他重复那些轨迹。”
“但是,引导者不能陷进去。”
“痛苦只能是病人在痛苦,引导者需要得到的是信息和数据。”
“你必须袖手旁观。”
在喘息时,夏谐近视的眼睛里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清林阙的脸。视觉不佳时,其他感官就会格外敏锐。
他好像隐隐约约闻到了点烟味。
这几天,夏谐倒是睡得不错,因为总有人抱着,哄着。林阙夜晚搂住他,轻轻拍打他的肩,睁着眼睛,一秒也不敢睡。
林阙常常趁着一点可怜的空档,躲到夏谐看不见的角落拼命抽烟。
他以前是不抽的,伤身——而他又向来自爱。可是现在,常常难受地要忍不住。
他爱的人……他那满身劫难的,爱的人。
这样一想,自己身上的罪恶便就此又加重了一些。
一直累加下去,使他直不起腰。
抽完烟之后,林阙又去浴室拼命洗澡,尽量把身上的烟味洗干净,抽烟时穿的衣服也都扔了。
夏谐能闻出来,当真敏锐。
可这一点暧昧不清的烟味很快就飘散了,因为林阙好像还没有打算放过他。
林阙的一只手上还沾着夏谐的精液,他将这粘稠的液体从脊骨微端划下,顺着股沟抹到隐秘处的穴口。指尖涂抹着液体,沿着凹陷与凸起的褶皱轻轻按压,等穴口明显变得松软了,他才慢慢探进去,一边开拓,一边或浅或重地刺戳。
“然后呢?”手上这样做着,却并没有停下询问。“他有这样么?有摸这里么?”
对于夏谐来说,秘密是一串相伴的恶果,只要牵出一个头来,其他的也将接着露出端倪。
“没有……”他喘着气摇头,简直是问什么答什么。“没有……只有你……只有……”
似乎林阙的手触到了什么地方,他蓦地失去了声音,眼睛发红,只能用气音无声地说:“只有你。”
润滑做了半个多小时,对此林阙付出了极大的耐心。病中的夏谐简直像个任君亵玩的可怜人,然而林阙并不敢有任何用力与野蛮,只是温言地,循循善诱地,努力使他在温和刺激中获得快感。
就像一个引导少年人初尝禁果的长辈。
进入的时候,夏谐还是浑身都发紧,颤抖得厉害。脆弱的肠粘膜并没有流血,可是穴口还是很紧,甚至里面还是微微干着。
林阙头上也冒了一层薄汗,他忍着一口气,慢慢将性器破开那层层拼命推拒的阻隔。
这样一副漂亮的身体,正在被插入。
三年了,夏谐的两条腿甚至依旧不懂得去盘住男人的腰,去做邀请,迎合,求饶。
他是这样的故步自封。
不肯睁眼望一望性爱。
可他的身体又奇异地适合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