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放任师弟们为所欲为,是弟子失职。”上官丞脸不红,心不跳地认着错。
“弟子也知错了,弟子不该受他们蛊惑,师尊息怒。”陆历一本正经地说。
“我前脚刚去北阙宫,一天时间都没有,你们就待不住了,为师说了多少次,不可随意下山。”
严莫宁已经抓这几人溜下山好几回了。
“师尊,您去弟子家了!?”上官丞惊喜地问着。
严莫宁呵呵道:“是啊,去告诉你三叔你躲晨练有多么厉害。”
“……”
“把玉佩还给郁宣。”严莫宁命令道。
陆尧闻言,便低着头,磨磨蹭蹭地从怀里掏出色泽通透的玉佩递给跪在自己身旁的郁宣。
“谢师兄归还,希望下次师兄想看这玉佩的时候,不要使用暴力手段。”郁宣说道。
不说话会死吗你………
“全部滚去把《山海风华策》抄十遍!三日后交!”严莫宁一声令下,拂袖而去。
“啊…十遍啊…”
《山海风华策》上中下三卷,十遍,够几人不眠不休抄上好几天了。
夜晚,众人在各自房里乖乖地罚抄着,郁宣虽然被无辜连累,但是也颇为认真地抄着古籍。
郁宣的偏室隔严莫宁的主卧有些许距离,不过也算是在同一屋檐下。
严莫宁披着一件外袍,手持烛火,随便敲了敲门意思意思便走进郁宣的房里。郁宣看向来人,便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郁宣道:“师尊,你怎么来了,这天气乍暖还寒,晚上风大,当心着凉了。”
严莫宁的身体确实不太好,虽有灵力护体,但这病症似乎是顽疾,一病便咳嗽不止。有时受了寒,身体关节的疼痛感深入骨髓。
师徒几人这几年相处,似师似友更似父,儿子无辜被罚,当爹的无论如何都会心疼的。
“不用管我,你继续写。”严莫宁走到被郁宣搬到床边的木桌上,随便拿起一张宣纸。
果然结体严整,朴茂工稳,遒劲有力,瘦劲清峻。
严莫宁知道郁宣是被连累的,这下子良心居然一下过意不去,道:“你其实,不必写得如此认真。”
“师尊之命,莫敢不从。”
……………
“抄了几遍了?”
“回师尊,方才一遍。”
“………”
“嗯。”说罢便让郁宣给自己挪一个位置,拿起空白宣纸和毛笔就开始抄着自己亲自罚下的作业……
严莫宁知道每次犯错,郁宣都是无辜受累,但是毕竟也是跟着犯了错,总不能双重标准,每逢罚抄时,严莫宁便会跑来帮他抄写古籍。
郁宣望着坐在身旁的严莫宁,认真道:“师尊,弟子有错,罚抄是应该的…而且这《山海风华策》中保存了各类山川、药物、祭祀、巫医及各地历史,弟子多抄也是有益。”
严莫宁摆摆手表示无所谓,道:“知道你是受连累的,就算你罚得比较轻,行了吗?”
郁宣知道自己的师尊说不动,便立刻拿起笔坐在严莫宁旁边认认真真抄写课业,严莫宁突然觉得罚学生抄作业的老师真是太过分了,不抄不知道,一抄累一票。
过了一个时辰,严莫宁实在困得抄不动,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郁宣:…………
“师尊…?师尊?”郁宣轻声唤道。
郁宣望着烛光下躺在自己床上的人,睡着的严莫宁没有平时那样的淡漠,微微皱起的眉反而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郁宣紧盯着严莫宁,就这样地望着。
不知不觉,郁宣的手指已经快触碰到严莫宁的脸,郁宣立即收回手,生怕惊醒了师尊,心虚地看了看严莫宁。
郁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从严莫宁身上总能感到熟悉又安心的感觉,是因为师尊毫不犹豫收我做亲传弟子?是因为师尊手把手的教自己舞剑抚琴?
郁宣在幽林台真正感受到了家人的感觉,而师尊也一直偏爱自己,导致郁宣都开始任性了。
不喜欢师尊对其他弟子好,也不喜欢师尊手把手教别人舞剑,不喜欢师尊去其他地方,只希望严莫宁能和他们一直待在幽林台,就像现在这样。
真是任性啊,人果然永远都不会知足的。郁宣苦笑。
“嗯…哼…”严莫宁睡得有些不舒服,不满地从鼻子里哼出声,翻了个身正对着郁宣,外袍掉落在地,墨发散在身上,领口也不像平日里裹得严严实实。
郁宣见状,登时只觉得血脉喷张,手心直冒汗,起身在房里走来走去。郁宣只以为是因为师尊在自己房间睡着了,心里惶恐不安而如此焦躁。
正当郁宣不知如何是好时,严莫宁醒了,他起身揉揉眼睛,昏昏沉沉地将外袍捡起来,扯过被子又继续睡过去。
“………”
郁宣思索了一会儿,不得已,低声说了一声:“师尊,得罪了。”
郁宣轻轻掀开被子,把严莫宁抱在怀里,生怕惊动了别人,蹑手蹑脚走到严莫宁房间里,把严莫宁放在他自己的床榻上。
原来师尊这么轻啊,轻轻一抱就能抱的起来。
郁宣刚将人轻放在卧上,这时严莫宁睡觉抓东西的习惯顺利地又来了。
严莫宁扯住郁宣的衣摆,郁宣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他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扯不动。
“师尊,放手,弟子要回去了。”郁宣弯下腰小声地说道。
“师尊?师尊,放…放手。”严莫宁直接把手搭在郁宣的脖子上,吓得这孩子差点当场魂飞魄散。
郁宣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心都快跳出来了,脑子里简直乱得宛如一团浆糊。
郁宣实在受不了,挣扎起身,却被严莫宁一把拽回来,郁宣差点扑在严莫宁身上。
郁宣脖子被勒住,双手撑在床榻两侧避免压在严莫宁身上。郁宣看着身下的人,朱唇月肌,青发如丝,锁骨若隐若现,郁宣觉得大脑不听使唤。
等郁宣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吻上了严莫宁的额头。
!!!
郁宣当即起身连退数步,惊慌失措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一整夜的良心谴责,而这边的严莫宁毫不知情,好梦正酣…
第二天严莫刚刚看到四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便酌情将罚抄遍数减半,完全没注意到这几日郁宣似乎都在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