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温小石又被罚跪了,原因是变成蛇吓哭了隔壁家的小姑娘。
温玉章去给隔壁大娘道歉,小姑娘抽抽噎噎地说温小石是条蛇,谁也不信,只当她年龄小被吓坏了,还反过来安慰温玉章,“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别往心里去,只是以后可不能让小石碰蛇了,多危险。”
“可不是呢,已经让小石在家里跪着了。”温玉章柔声和眼睛都哭肿的小姑娘说话,心里冷冷地想这次不跪上一天温小石甭想起来。
辟芷斜倚在窗前看温小石罚跪,时不时从袖子里捏出一颗荔枝,边剥边问:“说说,你怎么想的?变成蛇吓小姑娘——啧啧,我小时候都不敢这么皮。”
温小石今年才五岁,也不知性格随谁,皮的惊天动地无所不能,偏偏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俩爹加起来都不如他看着讨喜,很有些兴风作浪的资本。
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便是温玉章也要心软三分,因而让辟芷守着他。
“我说我是条蛇她偏不信,非要我变给她看。”温小石也很委屈,化作蛇咬着辟芷的衣摆攀到他手腕上去抢荔枝,“那我变了,她又哭。”
辟芷手腕一翻将荔枝扔进自己嘴里,伸手在小蛇头上一弹:“老实跪着,这次我可不帮你求情。”
“那你以前也没帮过我,都是帮爹爹。”温小石气鼓鼓地缠着他的手腕,真是委屈死了,又委屈又生气,似乎觉得隔壁的小姑娘骗了他,咬着辟芷的手指嘟囔着说:“晨晨说她不怕我才变的……那我爹爹都不怕我啊,你那么大爹爹都不怕的。”
辟芷捏着温小蛇的身子将他仍在地上,懒洋洋地靠着窗棂说:“你爹爹和别人又不一样——跪好,等会你爹就该回来了。”
温玉章正往房间里走,忽然听见辟芷说他和别人不一样,微微发了一会呆,一个人坐在外室的椅子上听房里那对父子说话。
温小石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温软柔静的温玉章,一听说他要回来,立刻老老实实地变成人形跪在地上。
他这反应逗笑了辟芷,大蛇收起荔枝蹲在温小石面前问他:“你连小皇帝都不怕,怎么就怕你爹?”
“哼。”温小石长得唇红齿白,翻白眼也翻的像撒娇,辟芷从袖子里摸出一颗荔枝在他眼前一晃,笑道:“最后一颗了。”
这父子俩是一对贪吃蛇,一脉相承地喜欢荔枝,也不算辱没了老妖怪那点独树一帜的血脉。
温小石的目光立刻被荔枝吸引了去。
“嗯?为什么怕你爹?”
雪白的果肉已经被辟芷剥出来,温小石探出蛇信猛然卷了去,囫囵吞下去后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吃的太快,没尝出来味。
小孩子能说出什么有条理的话,喜欢和害怕都是本能的反应,辟芷对这个答案不依不饶,一定要温小石告诉他。
“你爹爹又从来不曾打你,最多也就是罚跪,你怕他做什么?”
温玉章用手腕支着下巴,也很好奇温小石为什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