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然超出孟霭诚的掌控范围, 这个犯罪组织, 如果真和市里面的某些人有牵连,那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
要是这样想下去, 也不无根源。
这就可以理解, 文成若的死虽然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上面却给赵钟施加压力,让赵钟草草结案。
某些人通过政治手段,来干预司法的正常进行。这种情况, 一般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个某人们, 和犯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而不可告人的不正当交易。
“孟警官, 孟警官……?”
“嗯?”
“喝茶,茶要凉了!”
孟霭诚不自觉中限入了沉思, 李淡水与孟霭诚的想法有一致性, 都觉得这个组织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不知为何,除了种种不安外,却又有了一分兴奋。
终于,要等到渔翁开始收网了!
孟霭诚依旧如往常一样,赖在“淡水屋檐”未走,不过能够赖在这里的前提条件, 便是他请李淡水和区君凉吃饭。
酒足饭饱后, 仨人坐在“淡水屋檐”一楼, 继续默默品茶。
“淡水, 你打算怎么办?”
依旧是孟霭诚打破了沉静, 李淡水这种闷葫芦性格,他很清楚。
“等一会儿到时间了,看看那花鸟花觚里面的东西。”
“哦……!”
孟霭诚坐在李淡水对面,跟着一起等。
现在李淡水看孟霭诚,也没那么头疼了。
“淡水屋檐”一楼北墙上的钟表过了午夜时,李淡水早做了准备。在一楼中间位置的小方桌的四方设了镇魂符。
李淡水把那个花鸟花觚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轻轻立在小桌上。
按照他的阴魂师傅,婆罗门的传承人之一巫师阴魂毕娑之的指导,用了控魂术中的一种术,类似于区君凉和唐敏所用的引魂术。
但不同在于,区君凉和唐敏所使引魂之术,需符咒做引。而李淡水所习之控魂术,完全由施术者的意念与灵气作引。
巫术长久以来之所以为人们所惧,就在于它的意念之强。
李淡水因为有阴阳眼,对阴魂的敏感度非常高,灵气也比一般的施术者高出很多。所以他施习巫师阴魂毕娑之的巫术,相对来讲,并不是太难。
而且最近他一直也未回家,每天夜里,至少有一半时间在是和巫师阴魂毕娑之学习巫术的使用与默咒。
李淡水把左手的食指摁在花鸟花觚上面,右手食指与中指合拢竖在鼻前,轻闭双眼。口中默念咒术,再睁开眼时,却见那花鸟花觚变的模糊了起来。
有一白影,一瞬便立在了李淡水的身旁。
李淡水左边的阴阳眼虽然有不适感,但却还是能承受的。
这个白影,是个很俊俏的年轻人,长辫黑发,白色长袍,不太像个书生。
一看便知道是个精明能干之人,头发梳的无一丝乱,双眼烱烱有神。
个子不算太高,比李淡水要低一些,但却是英姿勃勃,而面色却如冠玉般。
这个阴魂身上散发的只是淡淡的阴气,并不厉盛,看来生前也是个性情温和之人。虽如此年轻而亡,却未有怨气存留。
这个人站在原地,四处观望,最后把眼睛落在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李淡水身上。
“你是……?”
李淡水没想到这个人对环境一点也不惊奇,而且还是个很大方的清朝古人。
“哦,我姓李,叫李淡水,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
这个白衣清朝古人,闪着那双发光的眼睛,从上到下把李淡水看了个够。
“噢,在下箫正泽。”
“你……,你是做什么的,就是以什么来维持生计?”
“家父与家兄均在朝为官,而在下嘛,呵呵,做点小生意而已。”
“哦!”
看这个人,也不像是做小生意的。虽然在古代,商贾不为人所看起,但能把生意做好的商人,一般都有些官方的背景。
眼前这个人,应该差不多便是这样。
“哦,那请问,你为何不去……转生,却要附着在这花鸟花觚当中?”
“我,在等一个人!”
李淡水看到这个双眼略显迷茫的人,难道又是一个痴情种,可叹,自古多情空余恨!
“在等什么人?”
“我那未过门的娘子!”
箫正泽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俩家是世交,父辈们均在朝为官。自己不喜官场,却喜欢那算盘珠子,便弃文从商。
未婚妻与他心灵相犀,对他甚是了解与支持。
虽然父亲不同意他从商,但又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两家均是旗人,自是门当户对,而且俩人自幼便在一起读书认字,因为是都是一个旗族的人。旗人不比汉人,女子可以像男子一样识字骑马读书。
旗族内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儒,专门为旗人贵族的孩子们授课,俩人便是在学堂一起长大。
慢慢大了,虽然男女有别,但因为是旗族,男女礼距还是较为宽松,俩人依旧能够时常见面。
俩家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终于到了男可娶妻、女可嫁人的年龄,便为这惜惜相依的二人订下了日子。
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着新郎倌迎娶新人的喜日到来。
天有不侧风云,人有旦夕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