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穗脸色微变,“阿姨。。”
“你和唐小姐,毕竟一家人。我们云深,做了对不起你家的事,我实在没脸再见你。”
“小穗,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不过,到此为止吧。”
镇芸说完,不再给唐穗讲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她的背影,李云深恍惚间,觉得苍老了很多。比李松柏病情刚确定时,还要沧桑。
李云深愧疚地闭上眼,跌坐,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封亿第二天找了唐珊,第一句就是,你告诉李云深妈妈了。
唐珊坐在床上,还穿着睡衣,看见封亿的怒火和绝望,只觉痛快。
“他做小三这么久,”她悠悠道,“也该让家里知道,不然,以为他那些钱都是天上刮来的,也不太好吧。”
“人,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什么阶级,什么档次,什么水准,就该老老实实待在井底,别妄想染指别人的天空。”
“越了级,犯了规矩,做了不该做的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终归是要还的。”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够温柔了。我留他在你身边四年,不过是怕你这只家狗犯了狂犬病,到处乱咬人,最后,还得我替你擦屁股,跟着你人前人后装孙子。”
“封亿,我给你的自由真的够了。我没有杀死李云深,是我对你的感情唯一最后的底线,你得有自知之明。”
封亿望着她,末了,轻笑出声。
他倒退几步,拖了椅子坐下,打量着卧室,笑道,“看来这四年,你睡客房,还真挺习惯的。”
唐珊眼底一暗,手指往掌心掐入。
“自打新婚之夜,我喝醉酒,在院子里睡了一晚。后来,好像再没回来过了。”
“你也不愿意面对那个夜晚,是不是,一个女人,被丈夫抛弃,她的男人宁愿在狗窝乞讨,都不愿在她的脚下跪舔。唐珊,你想过是为什么吗。你这么这么想控制我,可你不是个合适的主人,我也没能如你所愿,患上斯德哥尔摩,相反,我完美学会了你的手段和作风,完美掌握如何去做一个唐家人,如何不被当作丧家之犬,人人喊打,如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们不适合,因为我们太像了。你有变态而自私的偏执,巧了,我也有;你随便掌控别人的人生,巧了,我也可以;你轻易不把人当人看,巧了,”
“你在我这里,连畜牲都不如。反正我们在对方眼里都他妈不是东西,我是你养的狗,我再把你当人看,到底是抬高我自己,畜牲也能给人类添精授子,还是贬低你唐大小姐,五年青春到头来,浪费给一个四脚爬行的动物。”
“唐珊,注意你那张嘴。我也忍你很久了。”
唐珊怒极反笑,气得胸腔发抖,面上却憋青着脸,薄唇紧咬,“继续。有本事,都说出来。”
“听好了,我越生气,你养的那只金丝雀,就越没好日子过。”
“唐珊,我还不想把这场矛盾上升到整个唐氏,让各位老人家开开眼,长长见识。”
“但你别逼我。你敢做什么,”封亿一字一句,“我拉整个唐家下水,陪葬。”
“你不要忘了,”唐珊笑道,“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
“你在娱乐圈的地位,是我一点一点添砖加瓦,艰辛维护起来的。我想它立,它就立,我想它倒,它随时可以倒。”
“那你快点儿,我等不及了,”封亿笑道,“我宁愿被指着鼻子骂出轨,同性恋,靠女人上位,也不想靠这层虚伪的鎏金继续装**。我也觉得自己贱。”
“不管骂什么,都比绑架犯的儿子好听。而只要能摆脱我父亲的阴影,其他的,我不在乎。”
“没了封邢,唐珊,你什么都威胁不到我。”
“是吗,”唐珊笑道,“我是管不了你。你如此坦荡,我还拼命洗白,倒显得我跟李云深一样,懦弱又脑残。”
封亿脸色一冷,目光肃杀。
“你不在乎众嘲,不怕跌落神坛,因为你有钱,有实力。就算退圈,也不会是个平凡的路人。但李云深不一样。”
“一个高校博士,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学讲师,一个风骨傲然的历史研究人,居然是被明星包养的小宠物。”
“你觉得这个消息,会不会比自己退圈,更加劲爆。”
封亿声音极低,拳头发抖,骨节铮铮,“你、敢。”
“你敢退圈,敢离婚,我有什么可怕的,”唐珊道,“记住,在你没摆脱我,打倒唐家之前,你有多少本事保护李云深,我也有多少能力让他万劫不复。”
“阿亿,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比李云深到底好在哪里。”
“我可以给你依靠,给你帮助,让你过的更好。而他,只会拖你后腿,靠你吃,靠你养,仗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勾引你,他是我最看不起的那种男人,因为他根本没有骨头。”
“阿亿,你怎么会爱上这种人。还是说,你只是把他当宠物,施加占有欲和控制欲,以及你那多余而无处安放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