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光：“所以你为什么隐身术学得这么厉害？”

孔庭兰：“因为教我的那个人这个法术很厉害，他为了偷他师父偷藏的吃的，把这个法术练得炉火纯青不说，还数次加以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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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绪并不难找。

孔庭兰的隐身术还是没有教他的人那么厉害，也只能瞒过人，瞒不了鬼。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郑绪就发现了他们。

但是郑绪并没有在意他们。

她呆呆地站在乔素珍的遗像前，出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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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素珍的家庭情况并不好，一客一厨一卫两卧，每个房间都特别小，占地加起来还没有六十平米。

这个家连个像样的灵堂都摆不出来。乔素珍的遗像被摆在客厅临时收拾出来的一个架子上，前面放了几个卖相不怎么好的水果。

遗像上乔素珍的笑容好像都苦涩起来。

郑绪看着她的遗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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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人一妖开

口前，郑绪转向了他们，幽幽问道：“你们是谁？”

孔庭兰道：“来找你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等人。”

“等谁？”

“乔素珍。”

孔庭兰道：“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郑绪点头，“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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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绪的坦诚出乎了孔庭兰的意料，虽然他对是郑绪杀了乔素珍这一件事早有预料。

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害死了我，”郑绪顿了顿，补充道，“她是害死了我的人……之一。”

孔庭兰问：“你是怎么死的。”

郑绪知无不答言无不尽：“他的儿子把我推下了楼，我本来没有死的，可是他们没有救我，把我分尸扔掉了。”

“是那天晚上吗？你被锁在学校的那天。”

“是啊，”郑绪轻轻叹了口气，“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了，他那么懦弱的一个人怎么会帮我呢……可我还是向他求助了，只是没想到，他不仅没帮我，最后还是他杀了我。”

郑绪定定地看着他们：“你们想要做什么，为她报仇吗？”

孔庭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真的是乔素珍害死了你，我插手不了你的事。”

郑绪问：“你是想要我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孔庭兰点头。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孔庭兰道：“我需要知道你的尸体在哪里。”

郑绪完全没有隐瞒的打算，再一次回答了：“西庄废弃的工业区那一带，至于具体在哪里要你们自己找了。”

“你感应得到自己的尸体，由你带我们过去就好。”

郑绪摇头：“我没有空，我还要等乔素珍。”

“你等乔素珍做什么？”

郑绪很温柔地笑了笑：“我想好好问她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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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庭兰说话的时候，江潜光也没闲着。反正郑绪也没在意他，他就在房子里走动起来。

他把两个卧房都看了看。

大点的那个卧房显然是乔素珍夫妇的房间，小点的那个应该是他们儿子的房间。

乔素珍的丈夫——应该是她的丈夫——已经睡熟过去，对非法入室的一人一妖一鬼一无所知，而乔素珍儿子的房间里没有见到人。

江潜光没有在大卧房多做停留，去了小卧房。

那实在是一间很小的房间，摆了一张一米的床，一个简陋的小衣柜和一桌一椅就显得十分拥挤，唯二的电器是头顶的灯和桌上的小风扇。

甚至连空调都没有。

江潜光在桌上看到几本合着的作业本，封皮上写着王子洋三个字，应该就是乔素珍儿子的名字。

江潜光想到郑绪说的话，她是被乔素珍和王子洋联手害死的。

他低下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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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孔庭兰道：“虽然说鬼魂复仇在地府是被允许的，但是需要像地府方面提交申请，你直接复仇下去后是要被追责的，你还是早点去自首吧，别在这里待着了。”

郑绪虽然在笑，态度确实油盐不进：“可是我等不了。”

“何必呢，乔素珍都死了。”孔庭兰道，“你不如带我们去找你的尸骨，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专业的人的，他一定能为你讨回公道。”

“公道？”郑绪道，“你们顶多查出是乔素珍杀了我，让她家赔偿，这就为我讨回

公道吗？乔素珍是杀了我，可还有很多人让我生不如死呀，你们也能让他们认错吗？”

孔庭兰问：“你难道想把欺负过你的同学都杀了吗？”

“不，”郑绪摇头，“如果我杀了他们，去地府后才真的要被追责吧。我不杀他们，他们死后也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只会杀了直接害死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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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光从王子洋的房间里出来。

他问道：“王子洋在哪？”

郑绪微微一笑，却不再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