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光问：“这是你新长出来的叶子？”

孔庭兰小声道：“今年刚刚长出来的。”

他把叶子往江潜光那递了递。

江潜光突然笑了笑，接过来，却没有放回裤袋，而是松松握在掌中，握起的手放在心上：“我会收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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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见到鬼还差点被鬼杀了后会吓掉半条命吗？

江潜光想可能是会的。

但他确实没怎么害怕。

现在，他的心情非常好。

他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出一个确切的缘由。只知道自己的心情非常好——好得没有理由。

时间已过了凌晨一点。

街上看不到行人，没有车辆，暗处的三两只野猫也收敛着声音。

蝉已经睡去了，路灯的光是暖黄色的。

只有他同孔庭兰走在这条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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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睡得很晚，他们早上也起得很晚。

虽然昨天晚上已经抓了郑绪，但郑绪之前的话让他们还是放不下心来，她报复的对象还剩下一个王子洋。

除了刚被抓进去那一会儿，郑绪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这让一人一妖更觉得她留了后手。

江潜光决定今天再去一趟郑绪的初中。

去之前他微信问了梁其广：“麻烦你帮我看一下王子洋今天有没有来上课。”

梁其广秒回：“大师你等等，我下课就过去看。”

得，这货上课在玩手机。

江潜光还是劝告了一句：“好好听课，不要老是玩手机。”

梁其广：“好的大师，我知道了大师。”

非常敷衍。

江潜光：“………”

江潜光对孔庭兰道：“我们走吧，先去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孔庭兰：“我都可以，跟着你吃就好。”

那所初中附近有一家面馆，放学期间人满为患，估计味道不错，江潜光就带着孔庭兰去那了。

因为不在饭点，小面馆里还有空桌。

江潜光不知道哪些面好吃，就按服务员的推荐点了招牌牛肉面，孔庭兰不吃肉，菜单上唯一比较符合要求的只有番茄鸡蛋面，就点了那个，但是面上来的时候孔庭兰还是把鸡蛋全挑到了江潜光的碗里。

江潜光问：“你一点肉也不能吃吗？”

孔庭兰想了想：“应该也可以，但是我不习惯。”

江潜光突兀道：“我觉得你太瘦了。”

孔庭兰自己完全没这么想过：“我又不是吃肉就能变胖的。”

江潜光点头：“以后白天你得多和我出去走走，多来点光合作用。”

孔庭兰咬着筷子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可是我这几天不是一直和你在外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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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光用微信和梁其广交流：“如果王子洋有什么异样的话，你和我说一声。”

微信界面上还停留着他们之前的对话。

“大师我下课啦，王子洋今天有来读书！”

“他看上去怎么样？”

“特别挫。”

“……”

“好吧好吧，和以前一样挫，但是比以前丧，黑眼圈重得跟三天三夜没睡觉似的。”

“大师我先撤了，下节课老师特别凶，还特别爱提前上课。”

江潜光发出新的一条后，梁其广久久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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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其广回消息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那时候一人一妖已经吃完了面，但没有去学校，又去了那家书吧。

孔庭兰隐身术时长有限，进不进学校，怎么和王子洋接触，都要好好规划一下。

梁其广消息发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没商量出个结果。

“大师，我约了王子洋来天台。”

江潜光惊道：“你叫他来天台干什么？”

梁其广：“我要问问他郑绪的事啊，他怎么说也是郑绪的男朋友，知道的总比我多吧。”

天台。

郑绪是被推下楼摔死的。

此时是正午，江潜光勉强放下了几分心。

他道：“你们好好说话，可别打起来。”

梁其广：“我从不随便打人，我可是个热爱和平的人。”

江潜光没怎么看出来。

他重复了一遍：“好好说话。”

江潜光放下手机，对孔庭兰道：“梁其广约了王子洋去天台。”

孔庭兰问出了和江潜光一模一样的问题：“去天台干什么？”

江潜光：“梁其广说他要问郑绪的事，我有点担心他说不清楚，王子洋会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孔庭兰支着下巴道：“他不是说王子洋状态不好吗？会不会因为乔素珍死了，他开始慌了？”

江潜光问：“郑绪现在怎

么样？”

“就那样，很平静。”线阵被孔庭兰放在了旅馆，但他还是感应得到线阵。

江潜光：“郑绪不像是会放过王子洋的样子。”

孔庭兰点头：“她可能已经做了什么了，但是我们不知道。”

江潜光沉思了一会儿，拍板：“我们先去学校看看，之后干脆就跟着王子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