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潋花上前一步。
煜王挡住她,食指擦去嘴角鲜血,漠然道“招了吗?”
潋花跪在地上“属下无能。”
煜王不语,越过她往里走。
暗室是煜王平日疗伤之地。
室内放置着一张千年玄冰床,四周墙壁皆以寒玉砌成,无处不透出一股冰寒之气。光是站在这里多待一刻,都要担心寒意入体,冻伤心脉,更不用说,还要长时间躺在那张冰床上,承受寒气的侵蚀了。
此刻,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正被锁在墙壁上,不住地发着抖。
他身上帯着无数的血痕,脚筋被人以巧劲挑断,伤口还在不住地淌血,很明显,是新添上去的。
煜王面目表情地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扯得抬起头来。
一张冷酷俊美的面庞暴露出来,侧脸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越显流畅完美,即使满脸的血泥脏污,也挡不住他的绝色风华。
这张脸,竟与盛淮一般模样!
煜王眯起眼,冷冷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皱着眉喘气,一言不发。
煜王摁住他的头,往地上狠狠一砸,又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复又一字一句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抖得更厉害,喃喃道“没有没人派我来”
煜王掐住他脖子,漠然道“这张脸,谁帮你做的,你们有何目的?”
“没有没有”和盛淮一样漆黑的眸子里留下两行泪水,那人一脸痛苦,低泣着求饶,“我什么都不知
道,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煜王看着他眼角的泪水和痛苦的神色,手指僵硬无比,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明知道这人不是阿淮。
他明知道这人的背后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可他看着这张脸,竟然下不去手。
煜王突然松开手,那人伏在地面,不住地咳嗽,满眼泪花,一脸哭泣的表情。
煜王一时间有些怔然。
他从未在盛淮的脸上看到过这些东西。
他的阿淮,从来都是一脸冷漠,眸子不帯一丝感情,从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冷酷与杀
039宫、o
煜王自诩看破人心,可他从来看不透盛淮。
这个人,痛苦的时候不曾皱眉,愤怒的时候不曾怒目,开心的时候也不曾扬过唇角,似乎这世上的一切东西,都不足以令这个人动容。
煜王贪恋他的这份冷漠,却又恨极了他的冷漠。
他那样冷漠,冷漠到无情又无心,把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爱恨纠缠,忘得一干二净。
煜王站在原地,垂眸看那人蜷缩在地上,狼狈不堪地挣扎。
“主子”潋花欲言又止。
煜王转过头看她。
潋花抿了抿唇,道“他身上,”她指了指地上的人,“帯着和盛淮大人一模一样的蛊。”
煜王眼睛闪了闪。
潋花接着道“这蛊,也是同一批子蛊,都产自犬戎皇室,专门用来控制人。”
世人都道南疆蛊毒兴盛,却不知道,真正霸道邪恶的蛊术,掌握在西北犬戎皇室。
煜王一个手刀将那人砍晕,接着道“能否追踪到母蛊下落?”
潋花摇了摇头“这种蛊极为霸道,普通追踪蛊无法觅到它的踪迹。”
她顿了顿,迟疑道“主子,请恕属下冒昧,您把盛淮大人他”
煜
王眸中沉沉浮浮,缓缓道“绝情蚀骨散毒性过重,引得他体内子蛊异动,我已将母蛊渡进他的身体,想必暂时不会出现危险。”
潋花皱眉道“可是主子,这样一来,您的身体”
煜王冷冷扫她一眼“我想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潋花身体轻微地抖了一下,张了张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煜王走到床边,看也不看她,冷声道“下去。”
潋花苍白着一张脸,恭敬地行了礼,悄声离开这阴冷的暗室。
她走后,煜王猛然跪倒在地上,张口喷出一口暗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