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河穿着白色的衬衫,衣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这在从小就下河摸鱼,爬树掏鸟蛋的男孩子看来,娘娘腔才会有的。
白白嫩嫩的手臂,跟个地里新摘的葱儿似的,和小姑娘一样,顾池鱼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被晒得又黑又糙的手臂,不,比小姑娘水灵多了。
爱干净简直都爱到了严苛,书桌里里外外用纸巾擦了整整两遍,连缝隙都没有放过。
不是一遍,是两遍,一丝不苟的擦了两遍。
顾池鱼看着自己从林东那里抢来的抹布随意的抹了两下的桌面,这要是和我做同桌,那不得疯了。
女生都是颜狗,这句话简直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理了。
刚刚忙完老高前脚出去,就凑在一起兴奋的窃窃私语,用自以为小声的声音讨论着。
还有妹子大着胆子,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娇羞的跑过来问他的QQ号。
“我不用□□的,浪费时间。”叶星河将书整理好,低头目光专注的望着目录,对拒绝这些搭讪套路驾轻就熟。
妥妥的一朵盛开的高岭之花,只可远望而不可亵玩。
许是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人收敛了许多,状示有意无意的从他面前路过,简直就像排队观光打卡,甚至还有别的班上的人闻风而来。
“呀呀,他的眼睫毛好长。”
“手真的很好看,就像我上次追的漫画里的男主角的手,指节分明,又长又白。”
“我从来没有见过字写的这么好看的人,醉了,醉了。”
顾池鱼对此丝毫提不起兴趣,昨晚上熬夜太凶猛,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她翻了个面,将枕麻的左手换下来。
心里“啧啧”几声,感叹那些人的疯狂。
对着同桌的江与玲说,“要是老高进来了,记得叫我,我撑不住了先睡会儿。”
不一会儿就飘飘乎的进入了
梦乡,还打起了小呼噜。
开学的第一天,老师都不讲课,而是说一些日常的事情,对于下面小动作不断的学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说完事剩下的时间就留给大家自习。
说是自习,其实都被暗暗的开成了茶话会。
嗡嗡的低语声,特别像无数的苍蝇在耳畔盘旋,烦躁得很。
顾池鱼翻来覆去好几次,干脆将头埋进臂弯里。
老高一向是最能啰嗦的,坚持不懈的将自己的课絮絮叨叨的嘱咐这一些事儿,翻来覆去就像是煎剩菜般。
江与玲一边听着这些老生常谈,一边提心吊胆的随时注意顾池鱼立起来的摇摇欲坠的书,生怕她睡着了无意识的碰到了,没有接的及时落在地上弄出大动静。
那时候,可就真的是瞩目的中心了。
江与玲无数次明示暗示的告诉过顾池鱼,其实站在讲台上,下面的人做什么事情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要是立本书在那里简直就像是活靶子,老师的关注会不断向上升。
但是,顾池鱼死活不信,只要没有什么遮挡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只要立起书像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在里面,看不见台上的老师,心里就特别踏实。
这在江与玲看来,这简直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典范。
你看不见老班有屁用,好像要老班看不见你才行吧。
下课铃声终于在老高一连串的长篇大论中降临了,江与玲连着两节课就光顾着给顾池鱼扶书了。
真的是睡得像个小猪一样,哪里还管不管老高有没有看你。
“下课了,起床了。”
江与玲凑在她耳边轻轻的催促道,推了推顾池鱼的胳膊,某人换了个方向又呼呼大睡。
“去食堂吃饭了,晚了没菜了。”
江与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呼吸困难的她将江与玲的手拍了下去,慵懒的嘟囔着,“困,我再睡一会儿。”
本以为她会醒的江与玲,不死心的又在她耳边说了好几遍,顾池鱼还是一动不动。
无奈,她只好自己起身去食堂,打算到时候随便帮她带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