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封城的第二天，城里忽然涌进来许多外乡人。

他们穿街过巷行色匆匆，瞧着就不像善茬，有的将城内的客栈查了个遍，有的直奔衙门，然后就没再出来。

吴心等女杀手暗中监视，猜测这批人应该是联军派来的。

虽然此前没有接到相关消息，但是瞧着联军的动作，韩昭便意识到陶丰与杜家已经搭上线，试图夹击沈姜两家。

这也不奇怪。

毕竟杜家接受了长安的招安，陶丰也接受了长安的圣旨，两者皆借着龙唐的庇护行事，关键时候自然会联合起来。

只不过截杀沈姜两家对陶丰来说并无实际益处，大体只是走个过场衬托一下杜家的私怨。

因此，吴心等人四处刺探，没能找到上的台面的对手。

直到半天后，打西城外行来一人一马，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此人身着胡服手持银枪，单枪匹马来到封城，在城下便递出沈姜两家的名帖，竟是完全没有遮掩。

不过，也对。

相比起进城后遭遇冷枪暗箭，倒不如派先锋扫清埋伏。

这一举措挺聪明，说明沈姜两家气数未尽，同时也让韩昭对那位先锋小将产生好奇。

这时，两位小郡主都没能认出此人，倒是苏平志一眼见真章，马上就指出了对方的姓名：“申东来，瓮城四小帮的二把手，从前在市里坊间横行霸道，有几分本事，不曾想连他也南下了。”

帮会人士，便是寒烟冷那一类的人。

这种出来混的人要么是软蛋，要么就是不怕死的狠货。

果然，申东来在进城的时候没有受到卫兵的为难，但是刚踏上大街就被联军伏兵给盯上，并且一路尾随，伺机捉拿。

申东来犹有感知，刻意走偏僻小巷，于是遭遇袭击。

面对十数人的围攻，申东来半句话没有讲，翻身下马来，直接就舞起银枪，大有战八方的架势。

不过联军伏兵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和奉天打可能够呛，但是对付申东来这种市井混混，那还是手拿把掐。

申东来拼命刺杀三人后力有不逮，不慎被铁索缠身无法挣脱，就在韩昭以为到此结束的时候，他却反手抛出数枚暴雨梨花针，宛若疯子般又斩两人。

一换五，似乎不是很亏。

不过落网就有些惨了。

“动手吧。”

随着韩昭一声令下，几名女杀手如鬼魅般进场，三下五除二便将申东来救下，却不与他多做交流。

申东来惊疑未定，但马上又转头上马，再次到城中四处走动。

看样子就是铁了心要引出所有伏兵。

为此，韩昭动了点惜才的念头：“那四小帮欠了谁家的人情？”

苏平志心思缜密，早也看穿了韩昭的心想，不过关于四小帮的事情他了解不多，闻言也只能推测：“沈家不知道，但是与我姜家是没多大关系，不过，曾听说他们和杜家有生意上的来往，或许是反目成仇？”

这种说法不太行。

那要是杜家派来的内鬼呢？

长达一天的时间里，城外始终没有别的动静，城里倒是渐渐起风。

特别是衙门方面，似乎是得知哪里死了人，便以此为借口派出许多捕快到处搜寻申东来的下落，与此同时，越来越多便衣联军浮出水面，本就沸沸扬扬的坊间，无形中变得更加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