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申东来的实力并不强硬，却相当滑头。

第一回险些落网之后，他便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去钻，似乎是借助以往在坊间混迹的经验，将捕快和联军耍得团团转，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运气使然。

所谓运气也是成功的一部分，那指的是突然的运气，而不是常驻。

如果运气变成了必然，那么这份运气就有可能是假造的。

韩昭惜才，却也不会盲目招揽。

关于申东来，他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借此也对沈姜两家的南下产生些许质疑：“你说有没有可能，接受招安的不止杜家一家？”

夜里，眺望着封城夜景，韩昭突然问出口。

正在温酒练功的幼弥真人微微挑眉，睁开眼来便是满脸疑惑。

她沉吟了片刻，人精一般说道：“你能有此疑虑，自然便是有其迹象，防一手也是应该的。”

韩昭想了想：“此次来下邳走得还算隐秘，照理说，陶丰应该不知情才对。但……若是那申东来的目的不是联军，而是想把我引出来的话……那岂不是很有意思？”

幼弥真人将眉头紧锁，思量间偏过头，瞧向隔壁的房间。

两位郡主住在隔壁，其亲卫和幕僚也都住在客栈里：“你的意思是有内鬼？”

“她俩，不像吧？”

幼弥真人没有明说，但韩昭的脑海中早也浮现出两位郡主的身影。

沈妙珠年幼，心思都写在脸上。

姜悦虽稳重少言，但伺候龙榻的时候也很要强。

俩郡主不惜出卖自身甚至贱低身份，其实很符合内鬼条件，毕竟不容易让人生疑的人最容易达成背刺的目的。

但是考虑到她们出身华贵，不可能从小培养出这种本事，所以除了留个心眼之外，韩昭还是将目光投向最初的时候。

说白了，西洲三王携手派遣三位郡主试图与东海结盟的行为本身就有问题，若非如此，韩昭也不会提出‘只娶一人’这种试探。

而今两位郡主已经甘愿献身，看似事情已经了结，实际才是让人放松警惕的时候，也就是说，内鬼存在的概率……极高。

只是两位郡主不知情。

“试一试吧。”

深夜，韩昭招来两位郡主及其随从，当着他们的面将吴心祁烛等杀手派出城去接应，并以送幼弥真人北归为由，带着两名郡主离开客栈，往北城方向移动。

期间，两名郡主尤其不舍，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得可甜，转头又无比娇羞的与韩昭眉来眼去。

哪怕她们没有说出口，韩昭也能看出她们在期待日后的生活。

毕竟幼弥真人一走，他身边就没有其他女人了，轮也该轮到她们两位郡主登上主位了。

说来荒唐，但所谓的郡主也只是女人。

特别是成过亲伺候过相公之后，她们这般正值芳华的女子恐怕满脑子都是些情情爱爱。

殊不知，韩昭与幼弥真人另有盘算。

在前往北城的途中，韩昭便隐约察觉到身后有谁在窥探。

索性，他不闻不问的与两位郡主嬉闹，直至出了北门，温存良久后依依不舍的将幼弥真人扶上车，目送着马车行入幽暗山林。

至此，韩昭独一人暴露于旷野，直教风摧山林，寒风骤然如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