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或不信,你自行掂量。若是将那二人交付与你,今日你治了他们的罪,明日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没那个必要。”
韩昭捏了捏魏纾滑嫩的小脸蛋,轻声说道:“无面锄奸,势将与世间邪祟为敌,在我们还未死绝之前,轮不到你们。”
说完,他转身边走,独留一刚正背影融入幽暗,看得魏纾一阵芳心乱颤,点点暖意重新染红了脸颊。
“阿爷,他真的是韩昭吗?”
“嗯,该是吧。”
“昭哥哥,好生迷人…”
…………
提着两位县令的头颅走出魏府,府中方才爆发刀剑相争,料来是魏师老奸巨猾,自导自演的卖上了苦肉计。
挺聪明的。
自己吃点苦头给上面的人看,对两位县令的死也好交代,与此同时也表面了京兆府不会与无面正面为敌的立场。
“公子,下一家?”
遥望着远方集市中的灯红酒绿,无面众人蹲立于深巷墙头,整日奔忙而不见疲累,反倒是无面之下的一双双眼眸愈发兴奋。
然而韩昭打量着手中这一份最新名单,发现最小的官都已经指向尚书台,真正涉及到龙唐中枢了,想来不是那么好啃。
抬头望了眼天色,他反手摘下猪面,舒了口气:“将此二人的头颅悬于正阳坊门下,公示于众,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不待众人进言,韩昭拍着平京摩挲了两下:“往后可就没有这般轻松了。诸位且各自归去,好生歇息,明日,或许便有机会试试那锦衣卫的深浅。”
听得明日有架打,众人才相继隐去,待得枭甲脱除无面摘下,他们便又复回平常身,融于花街闹市。
韩昭独自走在深巷中,醉心推演即将到来的恶战,忽然闻见幽香扑面,抬头望去,便见一束淡淡的月光洒在一席洁白的长裙上,将那缥缈如仙的气质蒙上又一层梦幻色彩,清新脱俗。
瞧见来者眼中的笑意,韩昭愣了好一会才迎上前,连忙钻到她的伞下拉住她的手,几乎同时,零星雨点悄然坠落,接着便是倾盆大雨打在伞上,咚咚的响。
听着这好似心跳的雨声,韩昭便感觉自己心跳也在不断加速,终于忍不住唤出声:“晚辈韩昭,拜见梅前辈。”
“呵,贫。”梅洁并不像寻常女子那般为了重逢而欣喜,只是脸上笑意不减,稍许还有点不太自然。
不过她没有挣开韩昭的手,反而牵住他,领着他在雨中漫步,走向自己在长安安置的小家。
恰逢雨声越来越大,电闪雷鸣,言语微弱更显多余,于是俩人共执一伞却一路无话,也不知是走了多久,直到推开家门瞧见院子里的老太太摇椅,韩昭才忍不住笑出声。
“梅前辈还是老样子。”
“你也是啊。”
韩昭扶着她,有些猴急的走进房间,待得房门一关雨声弱去,瞧着梅洁将油纸伞收起来立在一旁,弯腰捞起裙摆露出一双肉感匀称的美腿,拧下来一片片的雨水。
瞧着她这一张被雨水打湿后愈显纤细而又分明性感的背影,韩昭不禁恍惚,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位梅仙子便悄悄的从他的视野中消失,去哪里了也不知道,问谁也都是不清楚。
后来细想想,该是他的亲近犯了忌讳。
梅洁修炼多年,曾为烟雨之主,只比当年的陀僧三根小一辈,却比王凌烟王瑜妃大上两三辈,差不多就是七老八十。
然而女子修炼多重容貌,即便她心已老,外表看起来仍有韶华之美,就像是二十出头的小姐姐,清新靓丽,落落大方,俏脸上总是那么温和的笑着。
“愣着作甚?快把湿衣裳脱了呀。”
“哦,噢!”韩昭如梦惊醒,连忙把枭甲卸除里衣脱下,露出臂膀的同时俩手往裤腰带里一抻,差点就直接脱了下来。
而看着他这一副突然顿住又逐渐窘迫的样子,梅洁有些无奈的轻轻叹息,一双小巧玲珑的耳朵悄然炸红。
她转过身去面对床铺,声细如蚊的说道:“湿着难受就都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