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老东西他不傻啊。”银鹞子笑了,拍了拍那老太监的脸:“他也可以活,其余的都杀了吧,也给陛下泄泄火,反正用不着这许多。”
在剩下几人的哀嚎与求饶声中,银鹞子走到那正奋笔疾书的黑鹞子身后,低声念道:“审清楚了,就写是那刘嬷嬷和宫内几人受了大宗正府上的人蛊惑,用话将玥贵妃哄出去是为了方便在屋内下药,这搜出来的药包就是明证。”
说着他将一个沾血的小药包扔在了黑鹞子桌上:“画好然后好生收起,若是掉了莫说是你,连我的人头也保不住!”
见那黑鹞子惶恐答应,他这才继续说道:“他们本意是下些暗药日积月累害了小殿下身子,没想到今夜王恭厂一事,直接害的贵妃连同小殿下一起遭了横祸。”
“都按您...不,按他们口供写好了。”
“再加一句,王恭厂一事不知与此事有何干系,但料想石狮子被爆炸抛起轨迹难以控制,应该是毫无联系的。”
明京,覃庄。
此刻这间偏房内的众人都是刚刚上了早朝回来,王恭厂爆炸一事这屋内之人自然都是清楚,户部侍郎王变柳家卧房的屋顶还被一门红衣大炮的底座给砸穿了。
万幸王侍郎那时在和小妾玩花样,变姿势时挪了挪位置,只是胳膊擦破些皮。据他自己所说,若是他再晚动半分,整个头都要被压扁。
“厂公...王恭厂一事,损失...”户部尚书袁明德正要发问,就被秦忠慧打断了。
“小殿下已经死了,今日叫你们来是为了再议国本。”
“什么!?”几人都是震惊不已,太岳宫内并未传来消息,看来是秘不发丧了。
“陛下急火攻心晕过去,醒了之后亲口说与我听的。”秦忠慧扫视了在场诸公一圈,冷声说道:“消息若是从各位身边泄出去,就莫怪咱家不讲往日情面了。”
“厂公多虑了,一切以厂公马首是瞻!”礼部尚书张彦问道:“之前议国本时就说过赵王,厂公可是要我们等陛下提起时一同举荐赵王?”
“不,我已经吩咐下去,银鹞子那边有了些安排,到时事情若成自然是最好,若不成也无非是舍掉一只银鹞子罢了。你们先议王恭厂一案便是。至于国本,便是涉及到赵王的一个字都不可提!若是有其他人推举赵王,你们反倒要推推康王的声势!”
京郊野林,某处无名老院。
银鹞子停住马车,左右看看无人之后,这才下马,将那蒙着眼戴着铁脚链的宫女和老太监拉下来引入院中。
“这段时间你们便先待在这里,莫想着逃,等之后做个人证指认过后,我会上报九千岁还你们一个清白,到时便领一笔银子出宫去过安生日子,可记住了?”
“谢谢大人!我们一定按您吩咐的说!”
银鹞子留下一个带绳子的水桶和两袋干粮,将门拴住之后就欲骑马返回鹞子窝。
一缕异香忽然萦绕在他鼻尖,他还来不及多想,就看到了前方站着的熟悉身影。
是金鹞子。
“我的好兄弟,为兄尸骨还未凉透,就这么急着替厂公做脏勾当咬人了?”金鹞子对他咧嘴一笑:“真以为鹞子指挥使这位子坐上去那么舒服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