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内的怨气浓郁到足以憋死人，内部没有什么支撑物，沙土随着走动落下，这处老旧的防空洞似乎随时都会倒塌，将两人掩埋。

顾涌紧盯着手机，每走一段距离，信号就会减少一格，直播间弹幕的交流也出现了延迟。

【听我奶奶提到过，战争时期敌人没事就导弹轰炸，人们会带好食物躲进防空洞，以免被炸死。】

【_(:з」∠)_然而这防空洞看上去很不牢固，感觉比主播的胆子还脆弱】

【哎？地上有什么东西？】

崎岖地面上有什么白色的物体，在手电筒的刺目光线下看不清轮廓，两人蹲下来，扒开地上的土，半截森白的骨架赫然出现在视野内。

于墨把挖出的骨架拼在一起，没观察几分钟，沙土就落满了头顶的肩膀，他看了一眼靠着墙壁瑟瑟发抖的顾涌，无奈道：“小兄弟，这防空洞要被你抖塌咯。”

顾涌“哦”了一声，与墙壁拉开距离继续抖。

“这些骨头……”于墨翻看着一截腿骨，皱眉道，“看来这里死过不少人，这些骨头至少出自三个不同的人。”

怨气停止流动，空气稍稍变得闷热，顾涌警觉回身，矮小的少女堵住了退路，高高隆起的腹部大到与身体不相协调，干裂的脸上有两道深深的泪痕。

“啊——！”

少女在顾涌的尖叫中前进了两部，张口欲言，又忽然看了眼身后，转瞬消失在怨气内。

“顾涌小朋友，大半夜不要鬼哭狼嚎，很扰民的。”

林安越换了身嘻哈风的穿搭，乱糟糟的金发表示他才从被窝里爬起来。

【哇，这个小哥哥长得好可爱，像二次元的人物】

【←_←别叫小哥哥了，人家肯定比你年纪小】

顾涌难得有机会打弹幕的脸，他指着林安越道：“各位，请叫他爷爷，我认真的。”

弹幕：？？？

往前没几步就走到了防空洞的尽头，林安越踩过累累白骨，径直捡起一个廉价的本子，拍拍土后递给了顾涌。

“这洞里除了骨头就这本日记了。”

顾涌疑惑道：“你来过这里？”

林安越笑了，他可是看着泣雪村从富饶的渔村一步步变成了鸟不拉屎的烂地方。

“当然了，这泣雪村就是我的家乡。”

手机响起，陆衍川送的手机连来电音乐都是他唱的新剧主题曲，声线年轻干净，唱着缠绵悱恻的情歌，可惜低情商的顾涌只想吐槽他自恋。

“你怎么跑那么远？”陆衍川的声音有责问的意思。

“嗯……有怨灵闹事……”

顾涌还没反应过来，陆衍川又是一句：“等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