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扔到一边，顾涌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醒来只觉得所有力气都流走，呼吸都累得要命。

“不舒服吗？”

陆衍川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但脸色很差。

“可能着凉了。”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陆衍川，最终还是搪塞过去。若让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就要魂飞魄散，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傻事，毕竟他是个能在奈何桥前等上百年的傻子。

陆衍川递过来两张门票，是最近热播的娱乐选秀节目《对酒当歌》，今晚邺岸与另一名练习生进行人气PK，陆衍川将作为特邀嘉宾出席。

“你可以带朋友一起去，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门票的座位还挺往前，但顾涌是没什么心情去了，他的大脑停止思考，谈不上对这个世界有多眷恋，只是无法接受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陆衍川还有拍摄任务，本来计划带上他，见他实在不舒服，就拍拍他脑袋嘱咐好好休息，独自出门了。

顾涌用冷水洗了把脸，还是提不起精神来，镜子中的自己也没憔悴多少，却命不久矣。

他忽然想起镜中世界，自己前世搭建的秘密乐园，梦中的孙樱告诉自己随时可以躲进那里。

顾涌不喜欢怨灵，不喜欢李默望，但想继续看着陆衍川，看他在自己离开后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不需要太久，确定陆衍川会好好活下去就足够了，然后他自然会去找阎王领罚。

灵力渗入镜面，镜中的画面从镜像转为一片草坪，白色栏杆围成花圃，不像是属于彷徨寺的部分。

陆衍川曾说过前往泣雪村路上的事，他误入了新的镜中世界，那里与彷徨寺不相通。也就是说，镜中世界是个比想象中更庞大的平行空间。

顾涌头疼起来，觉得前世的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

镜中凭空出现一名中年男子，由远及近缓缓走来。

这是他十年未见的大师兄，顾湛。

“后悔吗，小师弟？”

“后悔什么？”顾涌瞪大眼睛，盯着他的脸。

“好心救人，好心管别人的死活，结果你搭上了自己性命，一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