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戛然而止,马车重新悠悠而行,顾莫怀轻靠上舆壁,阖目喟然。
他们自出山以来,一路紧赶慢赶,连行数日而未歇,总算在第八日清早进了京。
车缓缓停在阶下,三喜一跃而下,对着大门恭恭敬敬道:“小王爷。”
顾莫怀喉头一紧,隔着车帷,竟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意味来。
脚步渐近,声声踏在他的心上,他尚未有所动作,只见布帘微动,紧接着便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掀了开来。
陆仲殊正站在车前,难以置信道:“阿凝,你,你当真来了……”
司远岚所言非虚,他此时比之从前瘦了一圈,眼底青黑,面上犹带几分病气,若不看那双熠熠生辉的眼,便着实一副久病未愈的模样。
顾莫怀——又或说楚玉凝——眨了眨眼,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闷闷道:“你在此处挡着,我如何下去。”
陆仲殊恍然回神,干笑两声,向他伸出手,“我……不如我抱你下来——”
“不必。”楚玉凝匆匆打断,又觉得有些强横,解释道:“小王爷玉/体抱恙,还是莫要逞强的好。”
“我并无大碍……”
楚玉凝懒得听他多说,直伸手将他拨开,径自下了车。
一别数年,睦王府却未见分毫改变,也不知陆仲殊用什么办法支走了老王爷,楚玉凝跟在他身后,一路竟连下人也不曾见过几个。
他一语不发,直至来到东厢,鼻端的药味蓦地转浓,叫他愣了一愣,犹豫道:“你如今……身子如何?”
“已大好了。”陆仲殊恐他忧心,忙道:“这气味看似浓烈,实则不过是太医开的避寒方。程太医你可记得?一把年纪,管得么,倒是比长史还宽,一点小病小痛,硬叫他说成不治之症,危言耸听罢了。”
他边说着,边引楚玉凝入了内室,下人颇有眼色,已尽数退守房前,楚玉凝在他身后,未及抬头一览房内摆设,忽听里间传来一道稚声,怯怯道:“父王……?”
他如遭雷击,立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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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会面…大家将就看吧,我设想了很多种都不满意,最后也没能写好,抱歉qwq(ps.寄奴出场之时就是我搞事之日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