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哨兵來到南塔除了找尋嚮導外,最大的收穫大概就是高質量的抗干擾訓練,笑吟吟的塔長站在一群哨兵中間,鋪天蓋地的精神網讓籠罩其中的哨兵精神圖景都受到不小的衝擊。
季陽睜開眼收回自己的精神網,略帶點失望的檢視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語氣既涼且淡。
唉呀……你們的屏障都太弱了,我剛剛挨著把你們的精神圖景逛了一遭也才花上六十五分鐘,嘖嘖嘖光兒怎麼都這麼帶孩子的,光是訓練的皮實肉厚不怕疼有什麼用,真是的,這要是送去戰場簡直是去受死,這不成這不成,沒關係你們既然都來我這兒了,我一定好好訓練下你們,免得你們連保護自己嚮導的能力都沒有。
一群哨兵低著頭不敢回話,沁出的冷汗也不敢去擦,全都是敢怒不敢言卻又沒有反擊能力。
北塔的嚮導本來就少,能做高質量抗干擾訓練的基本沒有,更別提南塔塔長季陽本來就是嚮導的頂端,能在他手下撐過去就已經是訓練有素了。
可即使如此,比不過人家卻又是不爭的事實,每個人都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當作沒聽到季陽的挖苦,畢竟連北塔塔長,有著赫赫戰功的沈光邵哨兵就算被叫成光兒也都對季陽無能為力。
畢竟嚮導需不需要哨兵保護,那都還是個問號,可要是沒有了嚮導,哨兵就是巨大的未爆彈。
那個誰那個、周果衍?嗯……這次來的那個首席哨兵,抬頭一下。
周果衍抬起頭,看向面貌端正的季陽,一瞬間覺得這人外貌無害到跟方才凌厲的精神攻擊無關。
你,就是剛剛訓練裡最差的一個。
這句話一出,全場沉默到針落地都能聽見,周果衍有點不敢置信的回看季陽,聲音乾巴巴的卡在喉頭。
雖然心中一瞬間閃過千言萬語,好歹還是訓練有素的哨兵,周果衍一會兒就不卑不亢的開口應答。
是哪裡做的不好嗎?
季陽搖搖頭,攏了長髮束成馬尾,側著脖子沉默的觀察著周果衍。
你們全部都跟我的力量死磕著,尤其是你,撐的最久……
食指壓在嘴上笑開來,季陽輕輕地說道。
那不是一件好事。
從口袋拎出一隻粉筆,季陽悠哉悠哉地施力。
你們的屏障太硬了,像是一道牆,有什麼衝擊全部接下來,應付一些低階嚮導倒是還夠用,說不準還覺得自己厲害抗得住攻擊,但是高階嚮導就不一樣了,我們的精神網遠比你們來的強韌、有力。
粉筆應聲而斷。
風吹不斷嫩草,卻能吹折一棵樹,那是因為剛易折柔難斷,脆弱的反面並不是剛強,這也是為什麼往往越厲害的哨兵在戰爭時越容易狂化精神崩潰的原因,屏蔽一被攻破那就是一個精神圖景的瓦解。
張開手掌讓粉末落下,季陽拍乾淨自己的手掌往周果衍笑了笑,眼底帶有一絲惡趣味,一隻雪豹悄無聲息的從人群中踏出,溫馴的繞了一圈在季陽腳旁窩下。
你的精神體是什麼?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