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衍抿了珉唇，指尖動了動，身周出現了點點螢光，大小不一的螢魷在空氣中隨著氣流優雅的游動，冷藍色的光映著周果衍的表情看起來顯得冷漠了三分。

碎片化的精神體很特別，可是你跟精神體卻不相熟，沒看過精神體這麼不親近自身的。

季陽捻了隻游到自己身邊的螢魷，笑笑的把玩了一會才放回空中。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是非常不好的，精神體是你們精神圖景所構成的化身，也是構成你們屏障很重要的一部分，那不只是你們的**更不是你們的工具，那是你們的一部分。

雪豹躍起身子試圖抓住空中漂游的螢魷，冷藍色的光散開又聚集，在雪豹的身上映出一道道水波般光影，最後雪豹徒勞無功的折返回季陽的身邊，季陽讚揚似的拍拍雪豹的頭，換來了一聲呼嚕。

你們是可以讓我的攻擊無效化的，可是現在的你們做不到，因為你們的精神圖景是死的，你們的精神體對你們沒有感情，你們就只是一把磨得銳利卻無處憑依的劍，那並不是因為你們沒有嚮導，而是你們沒有重視自己的根……誰可以告訴我升上一階哨兵最最基本的條件是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這兒的哨兵早已脫離一階許久，誰還記得當初的條件是什麼，感覺進塔沒多久就稀里糊塗的升上一階，還以為哨兵就是從一階開始當起。

季陽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評論這一些孩子，一個個愣頭愣腦的，等回頭他一定要端正態度向沈光邵訓訓話，這麼點基礎訓練都沒有的哨兵還挑來折磨他，簡直嫌他太無聊。

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期哨兵，來來來首席果果你來跟他們說說正確解答。

莫名其妙成了果果的周果衍明智的沒有馬上反駁，好笑的是其實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有時也覺得奇怪，他這麼一個又懶又厭世的人怎麼稀里糊塗就當上了首席，可能這一期哨兵真的很差吧？

精神體。

周果衍看季陽幾次發難都是為了精神體，還在這耗了不少功夫，估摸著不知為什麼但八成跟精神體有關係，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乾淨利落的回一句然後閉嘴，既能裝的一副自己知道又能不給人挑毛病。

真正會唬爛的通常話都說得少。

季陽的丹鳳眼瞇了起來，細思兩秒要不要拆穿周果衍的小聰明，想了想還是上課要緊。

他還得趕著回去跟沈光邵視訊呢。

沒錯，就是精神體，所有哨兵嚮導獲得一階的條件，也是你們所有訓練的基礎，就是精神體。

季陽頓了頓，感覺看起來足夠高深莫測之後，才清了清喉嚨開口。

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訓練了許久還是升不上一階，我們不要連自己都不了解的人，精神體就是你們自己的化身，而了解自己是一輩子的事情，不要以為自己剛有個輪廓，精神體能具現就很厲害了，這都只是幼兒園程度而已。

沒人敢再開口，隱隱躁動的氛圍也早已在季陽開口時沉寂下來，一雙雙眼睛寫滿了信服，乖順的注視著季陽。

哨兵跟嚮導都一樣，渴望強盛，也遵從強盛。

而南塔，正是季陽的地盤。